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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喜。
她這輩子遇到的男人沒一個像樣的。
父親是個落拓秀才,為了給長子娶媳婦,貪圖江家出的聘禮夠多,連對方人品都不曾打探便稀裡糊塗把女兒嫁過去。
丈夫呢,空有一副好皮囊,內里根本是個廢物,一身惡習不算,還恬不知恥,永不悔改,真像足了書上講的那句“繡花枕頭大草包”。
哥哥在父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理論影響下,至今也不過才是個芝麻綠豆官,養家餬口不過勉強,結果被妻子瞧不起,事事任憑拿捏,哪有半點男子尊嚴。
鄭氏把衣服放回雜洗房,才往後門去。
在她以為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不靠譜時,卻見到了顧景吾。
身居高位卻不驕不躁,待人溫和有禮,疼惜妻子兒女,不好女色沒有納妾……
呵,若不是親眼見到的,怕是旁人講起她都不會相信世上真有這麼一個人。
雨大如瓢潑,鄭氏透過水簾模模糊糊見到個男人撐著傘站在後門外。
她打起紙傘迎過去,待到近前才發覺不妥。
那人身穿青水緯羅直身,腳踩粉頭皂靴,腰間還掛著羊脂白玉佩,鄭懷恩從來不會穿得這般講究。
鄭氏猶疑地止步。
那人卻已迎上前,一步一步靠近,油紙傘下露出尚算俊俏的臉孔來,只是肌肉鬆弛,眼下泛青黑,一見便知是縱慾過度。
鄭氏彷彿見鬼一般向後退。
那人緊跟上來,“數年不見,岳母竟認不出小婿?”
“李寶同,你不要胡說八道。”鄭氏喝道。
李同寶道:“岳母,當年我們不是說好的,如果我從海外帶修羅花給你,你就將青青妹妹嫁給我做小,我們還簽了字據。岳母怎麼能出爾反爾,趁我出海未歸便將青青妹妹帶走。不過岳母放心,我對青青妹妹一片痴心,自然也會保護岳母,即便家鄉人人傳說岳母毒殺表叔,我亦不曾將我們之間的交易告訴別人。”
鄭氏反駁:“什麼字據,我何時同你立過字據?”
江同寶伸手入懷,似在掏取東西。
鄭氏失色道:“你……你不要捏造字據,我只不過同你有過口頭約定……”
她話音才落,便有數名青衣衙役從門外衝進,兩人將她雙臂向後押住,其餘人等快速跑向她居住的房間。
江憐南正在屋內繡著荷包上的花樣,數株青松,蒼翠挺拔,寄予著她無處宣洩的情感。
突然闖入的衙役驚得她紮了手,“你們做什麼?”
他們動手翻箱倒櫃,沒有人理她。
江憐南上去阻攔,被一人擒住押在一旁,只能眼睜睜看他們從角落的樟木箱裡拿出一個破舊的剔紅木匣。
那些人得了木匣,連開啟看一眼也不曾,便有人高喊:“找到了!”
接著,江憐南被人推跌在地上,額頭撞到石磚,眼前發黑,耳中卻清楚聽到有人道:“犯婦鄭氏,涉險五年前謀殺親夫,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捉拿歸案。”
☆、33|5。02
雨接連下了幾日,從最初驅散暑熱的清爽漸漸轉變成陰溼的黏膩。
顧松撐著傘從寒山書院山門旁的筆墨鋪子裡走出來,才要轉彎踏上上山的石階,突然有個穿竹青色衫子的姑娘撲過來,跌在他腳前。
“二少爺,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那姑娘抬起頭來,容顏姣好,臉上溼漉漉一片,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顧松記得她,曾經是妹妹的伴讀,在他家中只待了極短的時間,短到他連她的名字都沒記住,但這並不妨礙他知道她的母親是給自己母親下毒之人。
他冷冰冰問道:“我為什麼要救她?”
江憐南不假思索道:“我娘……我娘她是被冤枉的,她沒有殺人。”
顧松冷哼道:“聽說是人贓並獲,怎會有冤?”
“不是的!”江憐南喃喃道,“他們……他們栽贓嫁禍,那個盒子不是我們的……他們搜到後甚至沒開啟看就說是罪證……”
顧松擰眉,側偏過頭。這不出奇,父親既然打算懲治下毒之人,自然會有施展手段的地方。
江憐南見他不說話,又連聲哀求道:“大牢的人要十兩銀才肯讓我去探望我娘。二少爺,求求你,借我一些銀兩,有了銀兩我還可以給我娘請訟師……”
叫他拿錢幫她請訟師,救想害自己親孃的人?
這姑娘好眉好貌,腦子卻不知道是怎麼長的,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