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是自己。
前世的自己。
回到八角房的顧嬋一壁爬起身,一壁想得清楚明白,剛才所見的場景應是自己上輩子過世後。
顧嬋迫不及待地想再進入那扇門,可是困惑也與之前相同,無法得知究竟開過的是哪扇門,她只好又隨手選擇一扇。
這次出現的不再是光華流動的漩渦,一股激流從門後奔騰而出,轉瞬將顧嬋吞沒。
不知過去多久,顧嬋才再次找回自己的意識,然而情況又恢復到最初,在無窮盡的黑暗裡漂浮,目不能視物,耳不能聞聲,唯有感覺比之前敏銳得多。
先是腦袋裡一跳一跳的疼,好像有數個尖銳地器物刺入。
後來疼痛消失,顧嬋剛暗自籲一口氣,卻突然有人含住她唇瓣,跟著便被蛇一樣靈活的舌頭頂開牙關,苦澀的液體隨之流入……
顧嬋嗜甜,最討厭苦味,恨不得立刻將這些液體如數吐出,偏偏那唇舌無比強硬地控制住她口唇,根本不能如願以償。
被強迫著將那苦水盡數吞嚥下肚,顧嬋心中委屈至極,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要這樣欺負虐待自己。
想睜眼看一看,眼皮像被糨糊黏住一般睜不開。
然而刑罰還沒有結束,顧嬋感覺到雙腳被開啟,生有薄繭的手指在自己大腿內側摩挲,刺痛裡帶著絲絲涼意。
本能地,她拼命掙扎起來,四肢百骸卻如同灌過鉛,沉甸甸的,紋絲不動。
然而那手指一直不肯走,反覆巡梭摩挲不停。
顧嬋大駭,尖叫著,終於睜開雙眼。
入目是帳篷的頂端,灰白帆布的暗紋隨架木一同收縮,從四面八方彙集至最高一點。
她在夢境裡流連太久,腦中一片空白,恍惚中竟想不起自己為何會在這裡。
周圍靜悄悄地,沒有人在。
顧嬋嘗試動了動身體,只覺全身軟乏,散了架一般毫無氣力,完全不能起身,她只好轉動脖頸,四下打量。
左側兩步遠的地方是秋香色阮煙羅配紅木的四扇折屏。透過如煙似霧地布料能見到再數步之外是一套桌椅,桌案略顯凌亂地堆放著書冊紙張筆架等物,交椅上鋪著白虎皮。椅後立有書架,地上鋪著波斯織錦地毯……
她只醒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又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交談。
“三日已過,還請先生儘快再施一次針。”
“老夫再觀察半日,若明日仍舊如此,便安排在清晨時為王妃施針。”
顧嬋聽得出說話的人是韓拓和蕭鶴年,王妃當然是她自己。
可是她不要扎針!
扎針之後還要被灌苦水,還有……羞得都不好意思想。
無奈身體不聽使喚,想睜眼睜不開,想掙扎又一動都不能動,想說話居然也張不開嘴,急得她從嗓子眼裡發出嗚嗚不清的哀鳴。
“王妃醒了。”
蕭鶴年的話音剛落,顧嬋便感覺到自己被摟進溫暖且熟悉的懷抱裡。
她嗚咽著,好久才勉強挑開一點眼皮兒,正對上韓拓焦急又驚喜的雙眸。
☆、75|5
顧嬋既是醒了,自然由蕭鶴年重新診脈確認身體狀況,之前主治腦內淤血的方子也改成調理補身為主。
整個過程裡,韓拓由始至終未曾鬆手,一直將顧嬋抱在懷裡。
蕭鶴年再不通人情世故,這等眼力見兒總還是有的,用最快的速度忙完應做的事情,便告退離開。
這會兒顧嬋稍稍緩過來一點兒,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點點回籠到腦子裡。
韓啟頒下聖旨,她拿出嫁妝中的現銀,與傅依蘭偷偷跟隨李武成等人上路……
最後的印象是在山路上騎馬前行,雨越下越大,她腿上疼痛難耐,速度慢下來,傅依蘭並未察覺,在前面一馬當先,漸行漸遠,待打算開聲喊人時,傅依蘭已轉過山坳不見人影。
她只能強自堅持,催馬追趕,誰知突然山路塌陷,大宛馬來不及收住步伐,一腳踩空,連人帶馬滾下山坡。
之後的事情顧嬋便一概不知。
誰人救她脫險?如何來到韓拓身邊?
她想開口問,才說一句“王爺”,便覺喉嚨火燒火燎地疼,聲音嘶啞得完全不像自己。
韓拓忙放開顧嬋,快步去屏風外的桌案上倒來一杯茶水,扶著她半坐起來,他則坐在她身後,讓她可以毫不費力地靠在他懷裡,然後端著茶盞喂她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