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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的就是自己頭上髮簪。不由抬手去碰觸了下,心下有些奇怪。
——之前拿出髮簪來與爺爺、哥哥相認,而後祖父就明言禁止她將此物隨意戴出去。
清霧自是不會將母親遺物那般隨意對待,便將髮簪交由祖父,請他代為保管。
哪知之前文清嶽去院子裡尋她時,將這個髮簪也交給了她,又叮囑了她幾句,說是祖父的主意,指不定就會有用。
清霧不解這是何意,卻還是沒多問,只是讓霍雲靄幫忙把它好生戴在了髮間。
如今看到那美貌夫人凝視的一瞬,清霧隱約有種想法,覺得祖父的這個安排與此有關。但再多的,她卻是無法知曉了。
絹布作畫與用紙作畫相比,難度高上許多。雖然絹布容易展露古意。但,極難上色。那種鮮亮活潑的色彩沾在絹布上後,硬生生比平日裡在紙上少了三分生動,多了七分沉滯。
眾人既是學畫之人,自然知曉絹布和紙張的區別所在。待到命題下來後,她們為了求穩,大都去思量著怎樣將畫作朝著展露古意的方向靠近。
唯有清霧,思量過後,依然將案角的諸多色彩往自己手邊挪來。
作者有話要說:
嗯……這位夫人是很重要的~
☆、第116章
何氏到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女孩兒們認真作畫的模樣。
她來得晚,周圍已經沒甚麼位置了。看看角落處尚有個空位,這便坐了過去。
待到將衣衫抹平,又撫了撫鬢髮,何氏有心思四顧看看了,這才發現自己挨著的是位穿著秋香色衣裳的夫人。
原本這樣辦宴的日子,坐得相近的女眷,不管是否認識,或多或少都會閒聊幾句。譬如現今旁邊的人們就是這般做的。
可偏偏這位夫人,看著神色冷淡是個不好接近的。何氏思量了下,便歇了那個念頭,只管抬起頭來往女孩兒那邊看去。
恰好此時時間已經到了,女孩兒們陸陸續續地將畫呈了上去,由沈府安排過來幫忙的僕從給夾在了那些架子中央。
何氏剛才沒有留意到清霧的是哪一個,忙細細去尋。
那些架子是在院子北側、緊挨著房屋外一溜排開。離這邊近的,看得仔細,下面的落款一目瞭然。離得遠些的,她就不得不仔細去辨了。
正焦急地前後看著,忽聽身旁那一位讚道:“那姓柳的女孩兒,不錯。”
姓柳的?
莫不是清霧?
何氏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不其然,在那邊尋到了清霧的名字。本想說一句“那是我家囡囡”,轉念一想,先前是她聽了這位夫人稱讚清霧,方才主動去搭話。如今聽人又讚了許久方才再這般說,倒有些不太好了。
正躊躇地想著要不要即刻表明這層關係,何氏就聽身邊之人“咦”了一聲,詫異道:“怎會如此?”
何氏這便棄了剛剛的念頭,朝著那些架子看了過去。
只見女孩兒們已經被請到了敞開的屋子裡頭。原本在北側坐著的少年們,依次往前行去,將手中柳枝擱到了籮筐之中。
清霧畫作下的籮筐中,柳枝甚多。但有一人的,比她還多。
便是祝敏然的。
“雖然技巧嫻熟,卻太過循規蹈矩,並無出彩之處。反觀柳姑娘之作,用色大膽,即便是絹布,依然能夠運用自如。”秋香色衣裳的夫人難掩疑惑,道:“為何最佳之作,卻只落了個第二?難不成,京中之人,早已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她身邊的女眷都是京中人。她詫異之下聲量不算小,旁人自是聽了個十足十來。
就有人在旁譏道:“如今第一的祝姑娘,便是之前群芳宴上奪冠的。她是祝閣老的孫女兒,怎會比不上一個不知哪兒來的野丫頭!”
“可不是。之前輸了一次還不肯認,如今第二次依然不如人,看他們柳家還趾高氣昂麼!”
“柳家何時趾高氣昂過?”何氏聽人貶低清霧,自是忍不住了,說道:“清霧的畫作,便是王老先生,也讚賞不已。你們這般說,未免失了公正。”
她本是溫婉的性子,即便心中氣惱,和人爭執起來也無法將音量拔得太高。在那嬉鬧聲中,竟是沒激起太多波瀾。
倒是身邊的那位夫人聽到了,沉吟道:“群芳宴?姓祝?”
不過一瞬,她的唇角便逸出了一絲笑意,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何氏正氣憤地再欲辯駁,手上一涼,卻是有人將掌心覆在了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