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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衛仲彥端起身邊茶盞喝了一口,見蕭漠一直靜聽,便又接著說道:“只有一點,他極其不滿世家的自命不凡,與你們蕭家宗主一脈也恩怨不淺,你若做了他的女婿,勢必要與世家劃清界限。”
蕭漠聞言苦笑:“弟子雖與本家一向不親近,可也不能就此棄了祖宗……”
“溫勉倒不至於如此,只是免不了要你做個世家子裡的異類……”衛仲彥說到這裡,還是忍不住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我私心裡是不希望你選這條路的,這路途看著平坦、似有青雲梯,可是想走下去卻極為辛苦,世庶之分早晚要消弭殆盡,寒門學子也終究會在朝堂佔據一席之地,可世家又怎麼會甘心平白讓出位置?”
蕭漠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朝廷開科取士,就是為了改變前朝“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的門閥制度,實現唯才是舉,可這個過程無疑觸動了各大世家的利益。
他們不甘心讓出手裡的權力,就免不了要與寒門出身的官員爭鬥,在這個時候,他這個五姓世家子弟若是做了寒門官員領袖溫勉的女婿,反過來與世家相爭,豈不會被世人認為是數典忘祖之輩?他又如何能堂堂正正立身朝堂?
“多謝先生良言教導,弟子豁然開朗。”蕭漠站起身,正正經經行了個禮。
衛仲彥擺擺手,示意他坐下,又道:“你也不用急,先寫信與你姑丈商議一下,盧侍郎那裡,你也可以去請教一二,左右溫勉與我提起此事,也只是為了試探你有無此意,你放心,他不會真的貿然提親的。”
蕭漠應道:“是,弟子明白了。”
“不過你年紀確實也不小了,十七歲了吧?”衛仲彥問道。
蕭漠點頭:“是。”
衛仲彥便笑道:“確實該說親了,你姑丈沒與你談過此事麼?”
蕭漠有些不好意:“姑丈有請盧侍郎幫忙留意,”他稍稍停頓一下,跟衛仲彥說了實話,“聽弟子表弟的意思,似乎盧侍郎有意,有意……”
衛仲彥接道:“有意招你為婿?”
“似乎是的。”蕭漠自己說起這事,總是有些不好意思,只覺耳根臉上都有些發熱。
衛仲彥見他終於有了些少年人的青澀,臉上笑容更大了些:“好事啊,門第也合適,又是親上加親,怎麼還沒有定下來?”
蕭漠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的想法,一時便沒有答話,衛仲彥卻誤會了,一拍几案道:“是我糊塗了,這事要定也要與你姑丈他們定。”
蕭漠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聽了盧文希所言之後,有意疏遠盧家、少往盧家後院去見女眷長輩的事說了,“……弟子志在四海,盧氏高門,女兒必定嬌貴,弟子恐怕拖累於人,到時反倒讓兩家生怨……”
衛仲彥很是詫異,接著卻又像想起了什麼,微微出神,好一會兒才嘆道:“你這孩子年紀不大,竟能不被繁華迷眼,守住本心,倒也難得。好啊,既然你心裡有了打算,我也便不多言了。今日留下來用膳吧,你師母很喜歡你送的兩盆花,還說等你來了要見見呢。”
當下就叫了人去問新康此時是否得空,刀風去了一會兒,回來稟道:“公主有請蕭郎君。”
蕭漠便與刀風出了悅性齋,一起往後走到內儀門處,另換了管事娘子引路,帶他直接去了華茂堂。蕭漠也見過幾次新康大長公主了,但以往都是在待客的花廳相見,這華茂堂還是第一次來。
他謹守禮儀,目不斜視,一路跟著管事娘子進得廳堂,按照指引給新康行禮拜見。
“免禮吧,也不是外人。”新康沒讓他拜下去,就指了下首的圈椅讓他坐,“跟你先生談了什麼?可是說溫家的事?”
蕭漠端端正正坐在椅上,本來神情一本正經,聽了新康這句帶著打趣的問話,一時就有些窘意,垂眼回道:“是。”
新康便笑了起來:“你先生為了這件事,昨夜裡都沒睡好,今日急著就要見你,深怕你上了溫臺主的當。”
……師母也太直爽了,蕭漠捧場的笑道:“是先生愛護弟子。”
新康點點頭:“他確實看重你。”她真正想說的其實就這一句,說到了便轉移話題,改說起蕭漠送來的花,謝了他一回,又道,“聽阿棠說,你們昨日賞花宴很是盡興,王宣還跟謝如安交了朋友。”
“是,他們兩位都是性情中人,可說是一見如故。”蕭漠一邊回話,一邊心裡琢磨新康單獨提起王宣是什麼用意。
新康笑道:“是麼?這倒難得。我恍惚聽說,蕭家有意招謝如安為婿,這事成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