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半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跟那些注重衣飾外表的世家子截然不同,他神色一派自然,也沒有改變坐姿,隱藏自己身上髒了的地方,似乎並不為此覺得窘迫,只向著嘉桐歉意一笑,似乎為讓她看見自己這副模樣而感到抱歉。
嘉桐恍然明白他為何直接就在門邊坐了下來,他肯定是早就看見自己身上沾了泥水,怕自己見了不喜,這才離著自己遠遠的坐下,又聽他說去了田間,嘉桐對他的觀感不由好了一些。
“蕭師兄去田間做什麼?”嘉桐故作好奇狀問道。
蕭漠回道:“近日秋收過後,農人們正在復耕,我去瞧瞧。”並不細說自己去瞧什麼。
嘉桐也不細問,只道:“蕭師兄還懂農事麼?”
蕭漠笑道:“略懂一些。”
嘉桐一下子想起前世電影裡諸葛亮的口頭禪,不由撲哧笑了出來,蕭漠莫名其妙,怔然望向嘉桐,嘉桐擺擺手:“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不知哪本筆記裡說,諸葛孔明事事略懂,最後氣死了周公瑾。”
“……”蕭漠失笑搖頭,“孔明之才,我一無名小子如何敢比?衛師妹取笑了。”
嘉桐笑道:“蕭師兄不必過謙,人須得先有壯志,才能做大事嘛。不過我倒不知,左拾遺還需要勘察農事,左拾遺不是諫官麼?”
“諫”者,直言以勸正,所謂諫官,即勸諫天子過失之官,是可以列席皇帝與宰相討論軍國大事的會議的。
蕭漠卻回道:“所謂拾遺補缺,不正是為了查察朝廷施政得失而設麼?農事乃是國之大事,關心農事,分所應當。”
這是摳字眼了,嘉桐偏要跟他較真:“可是勸課農桑,應是親民官的職責吧?諫官本職不就是勸諫天子麼?”
“天子聖明無過,我這諫官也只好越俎代庖了。”蕭漠一臉誠懇的回道。
嘉桐無語,細想想也是這麼回事,現在楊劭自己還沒親政呢,內有太后垂簾聽政,外有三位宰輔理事,天子啥事不做,能有啥過失?倒是把一個清貴的左拾遺逼的去跑田間地頭了。
兩人往來談了這麼幾句,蕭漠點的餐也已做好送了來,嘉桐轉頭看侍女們都已經吃完了飯,便告辭先走:“蕭師兄真是辛苦了,你慢慢吃,我們先走了。”
蕭漠回頭望了一眼外面:“雨還沒停,不如你等我吃完,送你們回去。”
“……我帶著從人呢,就不用勞煩蕭師兄了。”嘉桐想想自己身後的幾十個護衛就覺得夠了,哪還要蕭漠再送,便讓侍女撐著傘,執意先走了。
蕭漠起身送她到門口,看著她們走到街口上了馬車,才回去自己吃飯。又叫一直等在門外的兩個書童,“都進來吃飯吧,這時候回家估計也沒什麼吃的。”
齊恆和魏亭跟著進去,蕭漠一見他們倆肩背衣裳都溼了,忙叫店家給煮些薑湯來,讓他們倆喝進去,又道:“剛才衛小娘子帶著侍女在這裡,不好讓你們進來。”
齊恆喝完薑湯,便捂著鼻子跑到門口打了個噴嚏,自己擦乾淨口鼻後才回來說道:“小的們本就該在門外候著,大郎快吃飯吧。”
魏亭一貫不愛講話,只默默坐下來吃飯,齊恆卻還要嘮叨:“只是大郎卻不可不愛惜自己身子,這樣的天氣,本就不該出門,您瞧您的袍子和靴子,這要是給郎君知道了,小的真不知有沒有命活了。”
“店家,有蒸餅麼?”蕭漠不理會他,轉頭叫店家要了個蒸餅,然後直接伸手塞進了齊恆嘴裡,“你就不能讓我安安生生吃頓飯麼?”
齊恆一把揪下蒸餅,委屈的說道:“小的就是想說,您不該坐在門口吹風,還是進去裡面吃吧!”
蕭漠實在受不了他的嘮叨,自己端著碗換了裡面一張桌子,這才能安生吃完這頓飯。
主僕三人吃飽飯出門,雨也漸漸停了,蕭漠翻身上馬,感嘆了一句:“果然吃飽了暖得多。”說完想起衛嘉桐語氣中的滿足感,不由一笑,揮鞭催馬回了光德坊。
明日休沐,正是蕭漠宴請衛嘉棠、凌軒志和王宣的日子,說是飲茶賞花,也照樣少不了酒菜,他到家沐浴更衣以後,先找了管事娘子來問準備情況。
他是獨身,家裡沒有女主人,也沒有長輩操持,日常自己吃飯有個廚娘就夠了,請客卻是不行,所以蕭漠乾脆讓管事娘子從西市酒樓定了一桌席面。
“那好,明天勞你多盯著些,千萬別出差錯。”蕭漠聽說一切都準備好了,便沒再多說,只去看了看尋來的幾盆珍品菊花。
眼見花匠將幾盆菊花照顧的極好,蕭漠很是滿意,他轉了一圈,吩咐道:“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