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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防備的模樣不以為意,蔣獨伊往後靠在床上,長腿微曲; 在床上形成一個雪白的弧度,懶懶地吸了口煙,隨意道:“你是怎麼坐上局長這個位置的?”
奚青已經猜到蔣獨伊或許已經掌握他許多資料,沒想到蔣獨伊掌握的這樣清楚,連他的職位也瞭然於胸,心中頓時又起了殺意,這樣機密的事,蔣獨伊應該不會與他人分享,殺了她,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能斷了她手裡的情報。
“我猜你無甚背景,是因立了許多功才將你提拔上去,”蔣獨伊摘下煙託,放在櫃子上,伸展腰肢,舒服地嘆了口氣,像是壓根沒察覺到奚青的殺意,“身居高位,暗地裡卻沒幾個人服你。”
全中。
奚青的出身很低,他是土匪窩裡不知哪個土匪在他娘身上造出的孽種,他親孃是被搶來的好人家的姑娘,被那些土匪日夜侮辱,又懷上了孩子,她不忍扼殺肚子裡的生命,將奚青生下之後就趁人不注意,割腕自盡了。
無父無母的奚青在土匪窩裡被當狗一樣養到十歲,越長越標緻,土匪窩裡的幾個玩的野的就盯上了他,也許是奚青天生狠毒,雖是個小孩,卻趕在那幾個混蛋下手之前,先下手為強,在他們的飯食裡下了迷藥,等他們昏迷之後,一把火將土匪窩燒了個乾乾淨淨。
那天夜裡,他舉著火把,望著熊熊燃燒的山頭,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開心。
之後他便一路往冠京走,因他親孃給他留下的一把破扇子上面題的是冠京的詩,或許那是她的家鄉,他想把她的骨灰帶回冠京。
他一個面黃肌瘦的十歲小孩,以常人難以想象的意志力,走了差不多大半年,裡頭的艱難困苦不足為外人道。
到冠京時他已傷痕累累只拼著一口氣,攥著一把破扇子來找他親孃的老家。
地方沒找到,他先暈倒在橋洞之下,他以為自己就會死在那,卻被特統局當時的局長所救,一路培養,將他練成了一等一的特務,立了無數功勞,等老局長退下之後,他受老局長力薦登上高位,但他始終只擅長單兵作戰,厭煩局裡那些勾心鬥角,所以才自願來湖城潛伏。
“大小姐有話不妨直說。”奚青放鬆了身子,搬了張椅子坐到蔣獨伊對面,他的坐姿不再是先前那樣柔弱乖巧,雙腳微翹,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微笑,跟蔣獨伊骨子裡一樣的匪氣。
蔣獨伊有些新鮮地看著奚青,他這樣的模樣比他低眉順眼時更誘人三分,渾身上下都散發不羈氣息,亡命之徒一個。
“有人要殺你,”蔣獨伊也不賣關子,簡單利落地說道,“就在這兩日。”
奚青收起笑容,他在湖城只是一個小戲子,身份清白,全無仇家,有人要殺他,就意味著他身份的暴露。
他的身份在特統局是絕密,現在除了蔣獨伊還有其他人知道,是不是再過幾日,整個華夏都要貼滿他的畫像。
到底他的身份是怎麼洩露的?除了內部訊息,奚青想不出還有什麼渠道,他的偽裝很完美,絕沒有自我暴露的可能性。
是和尚,還是周寬復?還是倆人合謀……
瞬息之間,奚青已經想的七七八八,對著蔣獨伊肅然道:“為什麼救我?”
“我說了,我要幾個人的命,”蔣獨伊也冷了臉色,“借你的命一用。”
二人一直談到深夜,談妥之後,蔣獨伊往床內就勢一滾,對著神色沉重的奚青道:“來睡覺。”
“既然已經開誠佈公,”奚青後背往椅子上一躺,雙手放在頭後,“大小姐就不必再裝了吧。”
蔣獨伊的嗓子已經快發不聲,沙啞道:“椅子太硬,上床睡舒服些。”
奚青輕笑一聲,“椅子可比橋洞舒服得多。”
“你心中失望嗎?”冒著生命危險潛伏,卻被自己人圍剿。
奚青沒有回話,漆黑的屋子裡,只有兩人節奏一致的呼吸聲,蔣獨伊想他心裡應該是難受的,只是不想與她分享,她的眼皮子也實在重,懶得再逗他,閉眼想睡上一會兒,卻聽見奚青開口道:“失望。”
作為一名“好情人”,蔣獨伊該安慰安慰他才是,只是深夜之後,嗓子沙啞,說不出話來,只能轉頭,強撐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溫情脈脈地看著他給予他些許支援。
奚青沒看她,他望著屋頂,精緻的側臉在夜裡像是會發光,“申局他救了我,但我原本不想留在特統局,我對給別人賣命沒什麼興趣。”
只是最後申局長的一句話打動了他。
“你想不想造一個不會再有你這樣孩子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