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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郝家之事,儘管阿蕊姐姐不曾表露出來; 可青漓也知她是傷心了,此刻是否願意再談婚論嫁,也未可知呢。
皇帝摸了摸鼻子; 道:“既然如此; 妙妙找個空; 請你表姐入宮一敘,問問她的意思吧。
不是朕偏向章武候,所以想要撮合,而是朕深知他為人; 確實堪稱良配。”
“他之所以不成親,並不是因為坊間流傳的那些有的沒的,而是為國為家。”
皇帝瞥了一眼小姑娘,見她心虛的低下頭,一副認錯的模樣,這才繼續道:“他年幼時,便跟隨母親遷居西北,頗受鄰間獵戶照顧,一來二去,便認那獵戶為義父,那段日子雖算不得好,卻也難言壞,比之遇上他義父之前,卻是好得多了。
好景不長,那之後沒幾年,那獵戶便參軍,隨即戰死沙場。
章武候既是有感於此,也是鑑於邊境慘狀,這才一直未有成家之念。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青漓倒是不想其中還有這層關係,一時間,對於章武候此舉頗為動容。
有些事情,只嘴上說說容易,親自做起來可就難了。
“也好,”想著自己此前聽聞,她也覺章武候不錯,而章武候之母黃氏,較之郝老太,簡直是天地之別,心中也有幾分撮合的意思,便道:“過幾日吧,我請阿蕊姐姐入宮敘話便是。”
秦氏被關進了掖庭獄,恪太妃往七王府裡去住了,兩位太妃正忙著相看女婿,宮裡頭的刺頭都被收拾了,一時間,青漓也是清閒。
此刻有了事情去做,又是關係到自己的阿蕊姐姐,她倒也頗為熱切,第二日便請了方夫人與方蘭蕊入宮。
方夫人的婆母身子一直不好,便是初八宮宴那日,也不曾入宮,自聽聞青漓有孕之後,還是頭一次入宮來見她。
畢竟是自小見著長大的孩子,驟然間她也要為人母,方夫人不免大生感慨,拉著她手再三叮囑孕中需注意的事項,語氣頗為殷切,說的內容也極為瑣碎。
這一類的話,青漓早聽董氏與身邊女官說了數遍,此刻再聽,卻也依舊極為仔細。
——長輩自是一番好心,敷衍過去,豈非叫人心寒?
等將近況都說的差不多,青漓終於向方夫人低聲道:“我聽說,章武候去提親了?”
“娘娘訊息倒是靈通,”方夫人眼睛一眨,隨即反應過來:“陛下說的?”
青漓點頭應道:“是呀。”
“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方蘭蕊微垂著頭,不曾言語,方夫人則雲淡風輕道:“阿蕊不喜歡,所以就推拒了。”
不喜歡?
“你們小姐妹素來感情好,一起說話也自在,我便不在這裡礙事了,”青漓心下生出幾分疑惑,卻見方夫人起身,向一側的鶯歌笑道:“早早聽聞宮中清芳園的梅花兒好,鶯歌帶我去瞧瞧吧。”
宮中主子總共也沒幾個,方夫人又是皇后的嫡親姨母,自然不會有太多拘束,青漓吩咐宮人隨去跟著,又屏退其餘人,方才向方蘭蕊道:“阿蕊姐姐?”
“章武候人品端方,家風也好,自是極好的結親人選,”小兩月不見,方蘭蕊似是沒什麼變化一般,只周身書卷氣略重些,微微低頭時,彷彿帶露的春水碧蘭一般清逸出塵:“章武候的母親黃夫人,也是極為爽利的性子,委實挑不出什麼瑕疵。”
青漓心中明白幾分:“可是阿蕊姐姐不喜歡。”
“我就知道,妙妙會明白的,”方蘭蕊微微一笑,緩緩道:“並不是我惦記著從前之事,也不是我舊情難忘,我只是覺得,現下不想成親罷了。”
“這些日子在家裡,我看的最多的便是遊記,如前人所著的漁陽遊記、天水遊記,看的時候,也不知怎麼,心裡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來。”
“閨閣中的小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從沒有片刻的時光任由自己主宰,世人皆說女怕嫁錯郎,因此,世間女子往往將姻緣之事看的十分要緊,成婚之後,便依附於男子身上,可在我看來,如此一生,委實是有些不值得。”
“不瞞你說,郝家之事剛剛結束時,我確實很傷心,可看了幾日史書,讀了一番遊記,忽然間豁然開朗。
寫漁陽遊記的陳公仕途並不得意,接連背貶七次,年過六旬,才在漁陽落腳,可你看他的文章,卻依舊疏朗豁達,不顯頹意。
比起這等胸襟,如我這般,不過失了一樁惡緣,便覺得那是比天還大的事情,同陳公相比,豈不荒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