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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陽本是騎馬來的,喝了幾杯酒,天氣又熱,便叫人又趕了自家馬車。他在門口徘徊等待也有些時候了,正焦躁不堪,打算乘車,耳間聽見異動,側頭看時,見一輛小巧簡素的馬車安靜的等在門邊,車簾低垂,密不透風,卻隱隱聞見女子的脂粉香氣,又兼車旁垂首侍立著兩名嬌柔侍女,便知這車裡是樓家女眷。
結合剛才那一幕。不難猜出這車裡便是樓三奶奶杜氏——只能說是天時地利,這位樓三奶奶行動倒還迅速,也不枉他故意做此巧遇之態。再早一時或再晚一時,他便撞不見她了。
因此他不但不乘車,反倒大步走了過來,在車旁立定,拱手道:“在下林暮陽見過三奶奶。”
杜霜醉聽著他悅耳婉轉的聲音,不難猜出這是一個風度翩翩、神清俊朗的濁世佳公子,多少也能猜出他是樓春平的座上客,杜霜醉的心裡沒來由的先添了幾分嫌惡。只在車裡清冷的道:“不敢。”她和他沒什麼交情。他既主動過來打招呼。她還禮就是。
除此之外,並無別話。
杜榮道:“請林三爺先行。”
林暮陽想著剛才雖然一瞥之下得見這位三奶奶的風姿,但她全程以帕遮面,雖是有失風儀。可自始至終更像是演戲,不覺興味盎然,道:“林某並無急事,還是請三奶奶先行。”
他竟百般謙讓起來。
若是尋常旁人,有這麼一番客套,杜霜醉也只會暗讚一聲好風度。可就因為是樓春平的狐朋狗友,哪管他什麼身份,又有多尊崇的地位,杜霜醉都只覺得嫌惡。甚至連他的謙遜有禮都變成了無恥糾纏。
這人有病吧?
他是客,肯紆尊屈貴來樓家做客,樓家已經不勝感激,幾乎能到涕零的地步了,府中任何一人都覺得無限榮光。哪怕林暮陽要在府裡橫著走,都沒人覺得他是肆行無忌。
他既要走,只管打馬揚鞭就是了,假惺惺的攔著她的馬車是什麼意思?
而且開口就叫她“三奶奶”,語氣謙卑,可實則透著骨子裡的傲氣,帶著一副居高臨下的討厭勁。再結合他所說的話,分明是剛才聽了壁角——當然,那壁角也是杜霜醉故意讓他們聽的——可一個大男人,拿聽來的話當成談資來諷刺她一個女人,就有點不地道了。
杜霜醉不曾答話,杜榮已經施禮,向林暮陽道:“林三爺,您來是客,還請先行。”
林暮陽垂眸看了一眼杜榮,道:“敢問三奶奶可是要回杜侍郎家嗎?恰巧順路,不如我送三奶奶一程如何?”
杜榮有點目瞪口呆?這,他要護送三奶奶回孃家?非親非故,兩家又素無交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再說哪裡順路了?一個東,一個西,完全的南轅北轍好不好?
杜榮忙推辭道:“這,不妥當,怎麼敢勞動林三爺……”
杜霜醉唰一下掀開車簾,隔著面幕,看清林暮陽就是曾在席上注目凝視她的人之後,心裡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濃。她淡然道:“林三爺太客氣了,此離杜家不遠,不勞林三爺相送。”
林暮陽卻輕笑一聲,抬眼望過來,道:“天有不測風去,人有旦夕禍福,誰能預料得到呢?萬一再有誰突然跳出來衝闖了三奶奶的馬車,豈不是糟糕之極?”
杜霜醉眼睛眨了眨,並未作色,只頓了那麼一瞬,隨即面露輕笑,道:“那就有勞林三爺了。”
林暮陽仍是笑的溫和:“好說,好說,不過舉手之勞,林某十分榮——幸——”
杜霜醉早在他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把車簾放下了。要是還沒聽出話他話裡諷刺的意思,她杜霜醉就白活了。他這是指上次被許七攔住馬車,所謂的衝撞之事吧?
呵,那又如何?就算她已經被貼滿了萬惡的聲名,她也不懼。
不管林暮陽是什麼心思,她只不理他便罷。
林暮陽一點都不覺得悻悻,也不坐車了,只叫人牽了匹馬,颯爽英姿的跨乘上去,悠閒自得的在杜霜醉的車邊,不遠不近,時不時的還要和杜霜醉寒暄幾句。
怎耐杜霜醉不是穆怡,憑他使出渾身解數,將逗弄小女孩的功夫悉數使出來,杜霜醉都不上當。不管林暮陽問什麼,她都不答。
林暮陽越發笑的姿意,離著馬車稍近了些,微傾了身子道:“二娘子,聽說你和許家七爺頗有緣源啊?”
杜霜醉閉目不理。什麼狗屁源緣?他是要說從前杜、許兩家未形諸於口、未能達成的所謂婚約?更襯得他心思齷齪、口腹蜜劍。
還是要說許七和她最近的糾纏不清?那他就更可怕了,連這些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