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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霜醉倒不是捨不得,她也很明白財帛動人心的道理,可她就是不想如了她們的願。因此她只淡淡的道:“即便是搬家,這樣也太興師動眾了些,是我想尋些東西,可一時忘記擱到哪了,倒叫你見笑。”
如璀討巧的道:“這找東西啊,就是這樣,要用的時候,哪都尋不著,等到不用的時候,它自己就跑出來了,不是奴婢多嘴,若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三奶奶還是別找了,和太太回一聲,從庫房裡先拿著,要是奶奶面矮不好意思說,奴婢代您跟太太回稟一聲兒。”
杜霜醉心裡冷笑。好歹自己也是個主子,可在這些下人們眼裡,竟是連個奴才都不如。她杜霜醉不稀罕求人,是以她們一輩子都別指望她能拍著捧著哄著供著她們。
杜霜醉莞爾一笑,收了手,吩咐晴暖和晴雨:“如璀說的沒錯,橫豎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找不著就算了,收起來吧,沒的倒讓人笑話咱們這是在炫耀呢,說到底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送人都沒人稀罕,只怕就剩丟到大街上能得乞兒們道聲好了。”
如璀並非眼皮子淺,可她一個丫頭,除了那麼點月錢,又能有多少進項?偶爾哪位奶奶手指頭寬裕賞她點零用,她面上裝著不屑,可其實挺滿足的。
杜霜醉口口聲聲說著“不值幾個錢”的東西,在如璀眼裡都有用處,哪怕零頭線腦,她收走都能送到家裡省好些花用。
但杜霜醉這話一出,直接將她開口的後路堵死了。她若敢張嘴要,便是連街上的乞兒都不如了。
杜霜醉只當不見如璀變顏變色,十分尷尬的面孔,徑自淨了手,問如璀:“這大熱的天,你來可是太太有什麼吩咐?”
如璀沒好氣,臉上又不能帶出來,想著到底是老天不公,在出身上就差了這位三奶奶一頭,卻從此這輩子都天差地別,心裡就極其堵的慌,因道:“誰讓奴婢天生命賤呢,除了跑腿傳話,再沒別的本事,別說天氣暑熱,就是下刀子,奴婢可不也得頂著鍋蓋來?太太說了,許家世子夫人給您下了貼子,請您明兒務必一早過府喝茶呢。”
杜霜醉一臉愕然:“世子夫人,貼子?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如璀道:“要不怎麼說三奶奶命好呢?凡事都有太太替您做主;您只要高高興興的坐享其成就好了。”
送走如璀,杜霜醉的小臉啪嗒就掛了下來。簡直豈有此理,樓家這是明目張膽的枉顧她的意志,竟要完全操控她的人生了。
真是可笑。他們以為他們是誰啊?她想去哪兒,她想做什麼,她想和誰結交,竟沒了自己做主的權力了?
她要是這次屈服了,樓夫人嚐到勝利的甜頭,下次就更敢替她答應更過分的要求。
晴暖遲疑的看向杜霜醉:“奶奶,您看明天穿什麼衣服?”
杜霜醉瞧都不瞧,只道:“就選我昨兒選的那件。”
可那件是留著回杜家穿的,眼見得是不能了,得去許家,怎麼還能那麼隨便?
杜霜醉豁的起身道:“你去叫杜榮進來。”
杜榮來的快,給杜霜醉行了禮,便立在屏風外面等著杜霜醉問話。
杜霜醉這會兒已經冷靜了下來。她當然不能哭著喊著鬧著和樓夫人撕破臉,非說她不去許家,但許家她是一定不去的。
她問杜榮:“最近爹孃那裡可都好?哥哥嫂子、三弟和小侄子也都好?”
杜榮從前最得杜景辰倚重,平時也出謀劃策,腦子轉的極快,來的路上已經聽杜嫂子說了,這會兒早就有了主意,便道:“家裡一向都還安穩,就是老爺前些時騎馬崴了腳踝。”
杜中玉最近一直深居簡出,就是想避開安王一派的拉攏。最近皇后病情一日危似一日,總有些不安分的人迫不及待的跳出來詆譭太子,參他的奏摺和雪片似的遞到御前,不拘什麼樣的小事,由文人一枝生花妙筆轉述出來,便成了太子大逆不道的鐵證,比如皇后病重,太子不僅不在床前侍疾盡孝,竟身穿華服,招搖出城,什麼太子在酒樓裡高調宴客,歌伎、舞伎如雲等等不一而足。
也不管是不是屬實,總之“不孝”的帽子是妥妥的扣到了太子頭上。
讚譽安王的摺子相對少些,卻因為和太子完全相反,就顯得越加突兀,什麼“安王面露悽色,實乃心繫皇后病情”、“安王無心政事,偶有差錯,虔心茹素,以禱後體早日康復”之語。
杜中玉只覺得荒謬不已。且不說這根本不是事實,就算是,怎麼太子做什麼都是與孝義相悖逆,安王做什麼都是孝心可嘉呢?皇帝又不是傻子,這麼淺顯的誣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