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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別嚇著三郎”。又看向樓春平,道:“你爹是為了你好,你只管說就是,好讓你爹給你參詳參詳。”
樓春平嘀咕道:“說的好聽。為我好,為我好,誰知道是為了誰。”
樓仕標問他:“你嘟嘟囔囔的說什麼呢?有話好好說。”
樓春平便道:“兒子說就是,自從上回聽了爹的話,兒子不敢不聽,只是一時半會,也不能得罪了林三公子,便又託了旁人……”樓春平沒說實話,林暮陽的權勢在那擺著呢。樓春平幹嗎還要捨近求遠?只不過林暮陽會做人,從頭到尾,他連一句話都沒多說,都沒多做,只一個示意。自有人替樓春平打點好了,他白落一張十萬兩欠條。
樓春平這倒沒瞞著,把求人打點、請客送禮各項花銷一說,樓仕標都直嘆氣,道:“你這孩子,真是……”
十萬兩,說借就借,這孩子當真瘋了。若他有十萬兩,上下運作,只怕也早升官進階了,還用這麼拍馬逢迎的討好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許家世子爺?
都是慣的,嬌的,寵的,任事不懂,只知道如流水般的花錢。
樓夫人不免心疼的道:“這一揚手就是十萬兩,你怎麼也不跟爹孃商量商量?這,你可拿什麼還呀?”
樓春平倒一點都不在意,他輕描淡寫的道:“這算什麼,等我稍微建功立業,一年有大把的銀子,區區十萬兩還在話下?”
天真,幼稚。乳臭未乾,只知吃喝玩樂,腹無點墨,還敢口出狂言,這孩子,早晚得摔大跟頭啊。
樓仕標已經無法再用言語形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子。他滿目失望,連連搖頭。又問及他和林暮陽的交往,不由的點撥他道:“現下太子和安王兩派爭的熱鬧,林家又是雷打不動的太子黨,誰贏誰輸很難說,叫你無事別往林家跟前湊,你怎麼只不聽呢?”
樓春平和林暮陽等人相處慣了,也學了些本事,此時忍不住要在老爹跟前賣弄一番,便道:“爹此話差矣,若都等塵埃落地了再去攀附,誰還搭理咱們?要依兒子的拙見,現下太子勢微,正是我們父子投靠的好時候,只要我們肯出錢出人出力,太子不會不看在眼中,將來他榮登大寶,自然會酌情提拔,還能少得了我們的好處。”
樓仕標是慣會投機的人,年輕時未必不敢冒這等風險,他深知風險越大,背後的利益越大,只是隨著年紀的增長,閱歷的豐富,他越來越狡詐,像這等前途未卜的事,他可不敢冒然決斷。
現下形勢一邊倒,風頭都轉向了安王,太子的位置搖搖欲墜,可誰也不敢說,太子一定會被廢。皇后娘娘雖然一直病著,但病情一直不好不壞,誰知道能拖多久?
此時安王身邊已經凝聚了好些文臣武將,樓仕標深知,自己前段時間猶豫搖擺,此時再投靠過去,也不過是給安王添風造勢,根本入不了安王的青眼。
可真要拼死保太子……峰口浪尖,他與眾不同,倒的確是投靠太子的好時機,也能讓太子窺見他的忠誠,但同時也把他自己推向了刀山火海,一個不慎,就要被安王的勢力碾個粉碎,沒成功,先成了太子的犧牲品。
樓仕標沉吟許久,才問樓春平:“你岳父辭官一事,你媳婦怎麼說?”
樓春平道:“她一個婦道人家懂的什麼?現在只怕岳父也後悔了,聽杜氏那意思,現在杜家的日子十分不好過,人走茶涼,遭人冷眼是避不可免的。”
樓仕標暗道,這麼說,杜中玉也是後悔了?他這回忽的辭官,實在不像他的作風,他的古板是有名的,要說迂腐有多迂腐,忠君愛國、家國天下,那是鐫刻在他心裡的東西,一朝忽的都撇下了,只為了保全自己一家人,還真是匪夷所思。
樓仕標多少明白杜中玉是不想摻和到太子與安王的爭鬥中去,可他與徐家有姻親的關係,憑他怎麼做作,身上都貼著安王的標籤。他寧可辭官也不支援徐家,不支援安王,是不是他並不看好安王啊?這是不是側面說明了太子未必輸的徹底,仍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若果然這樣,現在投靠太子,倒不能不說是個好主意。
樓仕標苦思冥想良久,也沒有頭緒,他又不願意在妻、兒面前示弱,便只倦怠的道:“你雖然年輕莽撞,可這話也有點道理……”見樓春平面露喜色,不由得又沉了臉道:“只是這事急不得!”
樓春平的臉立刻又耷拉了下來。
樓夫人看不得兒子一喜一憂,對樓仕標立刻就有了意見。和他商量如何處置杜氏,他說不急,待他尋個穩妥的法子。什麼叫穩妥的法子?她一個孤家寡人,在樓家後院,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