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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氏果然叫人裝模作樣的收拾了以前世子爺常用的厚衣裳。收拾的過程中,想起曾經耳鬢廝磨的丈夫,穆氏悲從中來,到底忍不住抱了衣裳,淚溼雙頰。
侍女們不敢勸,都垂手屏氣,當自己不存在。
穆氏也不敢放肆,哪怕是自己的院子,誰知道哪個人是許侯爺安插進來的?要是被他知曉自己早就看出了端霓,分分鐘就會叫人弄死自己。
她死倒也無關緊要,橫豎世子爺去了,她活著也不過是熬日子罷了,可她捨不得自己生的姐兒。她還那麼小,還不懂得這世間的美好,沒道理讓她年小失恃怙,沒人照料,在別人的白眼和疏忽中,懵懵懂懂的長大,再被人當成棋子,推來喝去的利用。
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長大。
就為了姐兒,穆氏也不敢輕易赴死。
門外傳來丫頭的聲音:“樓姨娘,您怎麼來了?”
穆氏一驚,嚇的身子往後一仰,差點跌倒。丫頭們忙搶上來扶,穆氏甩手瞪了她們一眼,索性任憑手邊的茶碗咣噹落地,適時的唉喲了一聲。
樓採凝身姿嫋嫋的進來,漫不經心的道:“我來瞧瞧世子夫人。喲,這是怎麼了?”她一進門,正看見穆氏艱難的扶著腰起身,臉兒白白的,眼兒卻是紅紅的,兩頰也是溼溼的幾道淚痕。
樓採凝笑道:“聽侯爺說特許了世子夫人去瞧世子,這到底是歡喜的過了頭,還是不願意去,又不敢公開和侯爺說,故此獨自在這委屈呢?”
穆氏眸中閃過一抹恨怨之色,卻很快平靜下來,道:“樓姨娘看錯了,不過是剛才不小心摔了下,撞疼了腰。”她懶的和樓採凝打嘴仗,說什麼都會讓有心人抓住把柄,對這樣的人,不理她也就是了。
“不知哪陣風把姨娘吹到這來了?”穆氏情知定然是侯爺讓她來的,心下更惱,難不成他還非逼著她和七爺作成夫妻不成?
樓採凝自顧坐下,道:“不是委屈就好,怎麼就不小心摔著了?可要請太醫瞧瞧?自己的身子得自己當心,不然世子爺要心疼了呢。”她美目顧盼,一臉天真,卻不掩她明豔妝容背後的嘲諷。
樓採凝恨許家,更恨穆氏。不是穆氏胡亂安排,她也不會連侍兩夫。現下許夫人是強弩之末,府中沒了主事的女主人,活該自己一朝翻身。既如此,不欺負回來,不是白活了麼?
提到世子,就是往穆氏心口窩狠狠紮上一刀,她強忍著漫天襲來的傷痛,苦笑道:“哪有那麼嬌嫩,不必,倒勞得姨娘過問。”
再瞧不起眼前這如美女蛇一樣的女人,穆氏也照樣禮數週全,只要她佔著侯爺姨娘的位子,她就得畢恭畢敬。
樓採凝才不關心穆氏到底有沒有事,虛應過了,就閒閒的看著自己抹的豔麗無雙的指甲道:“不知世子夫人可收拾好了?侯爺說了,叫我送你一程。”
這話說的穆氏臉色一陣慘白,她倉促的發出了唔的一聲,隨即掩住,滿目的不可置信。
樓採凝輕笑一聲道:“世子夫人何必?侯爺是體諒你們小夫妻長年分離,這才叫你們夫妻團聚,本是大好事,你倒做出這種如喪考妣的神情來,敢是對侯爺的吩咐不滿?”
穆氏咬牙道:“不敢,只是姐兒太小,怕是跟著不方便……”
樓採凝道:“這個不勞你惦記,侯爺早就安排好了。”
穆氏是被樓採凝押送到許七在安前街的府第的。
一路上,穆氏都神情肅穆,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涼。許七要比樓採凝和侯爺都難對付,只怕自己貼上去,只會被他打個鮮血淋漓。
許七門前的人聽說是世子夫人和府裡侯爺的姨娘來了,倒是不敢動強,著實晾了好一陣,才慢騰騰的出來回話:“爺說了,叫請二位進去。”
樓採凝無可無不可,穆氏倒是鬆了一口氣。不至於當頭就打發回去就好,否則自己母女的命休矣。
許七並沒見她們,只說有事。
穆氏渾身拘束,總有一種到了小叔子家的侷促感。好在她和樓採凝是分開的,各人有各人的屋子,不必迎著她那粘膩的時時在望的目光,穆氏還好受些。
天色漸晚,也不見許七,穆氏咬咬牙,盛妝打扮,來到主院,向門口的丫頭道:“煩請通報世子爺,就說妾身求見。”
第228章、削骨
許七並沒有為難穆氏,一聽僕婦稟報,便說了個“請”字。
穆氏進門,見許七端坐在寬大的桌案後面,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