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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說,那鏡子月毓交給了趙賤人。
那鏡子對她太重要了。
不僅是她存在於上一世的見證,也是鏡子把她送到了這個陌生的朝代,說不定有一天她還能憑著那面鏡子回到屬於她的那個高度文明的現代社會。對,她必須找到它。
很順利的,她便潛入了玉皇閣。
梅子說,趙賤人白日便去了軍營裡,這個點兒應該還沒有回來。果然,他的睡房裡一個人都沒有,正好方便她行事。躡手躡腳的翻找著,她生怕搞出了聲音來,耳朵更是高度戒備,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兒。
然而。
從架几案翻到圓桌櫃,又從圓桌櫃翻到悶戶墩,甚至連那張架子床上的楠木枕和錦被都仔細找過了,還是沒有找到那小鏡子。
一面翻找,一面還原,她掌心都快汗溼了。
拖得越久,就會越危險。
急得她呀,恨不得拆房子了。
難不成,他隨身攜帶?
狗東西——老狼叼了羊,有去就無還!
“爺,等我先掌了燈。”
一道清淡軟柔的聲音入耳,睡房外便響起了幾道腳步聲。一個輕,一個重,一個穩,一個浮,一個快,一個慢,急得夏初七來不及考慮,就地一滾,便爬入了那張架子床下,隔著踏板瞧著外面。
幾個人進了屋。
久久,才聽得趙樽道:“去,備了熱湯來。”
月毓應了聲便出去了,睡房燭火不太明亮,可躲在床下的初七卻可以清楚地看到趙樽那兩隻尊貴的豬蹄兒走來走去,緊張得她脊背一陣發冷。
“爺,三殿下已在錦城府了,到清崗驛來,左右也不過兩三日的事兒。”鄭二寶語氣滿是擔憂。
半晌兒,卻沒聽見趙樽的聲音。
一件外袍啪的丟了過來,落在床沿上,有半截袖子在她面前晃啊晃。
“爺!三殿下為人素來乖戾,太子爺還沒生病前他便網羅黨羽與他分庭抗禮,這一回在聖上面前參您擁兵自重、專橫跋扈的人,恐怕也跑不了他去。”
又一件中衣丟了過來,滑落到夏初七面前。趙樽依舊無言。
鄭二寶嘆了一口氣。
他這位主子爺,前幾日逗那小丫頭時還很得勁兒,今兒不知怎的又悶上了。而這位爺悶著頭不說話,便是最有殺傷力的武器,能把周圍數丈的人都給凍僵。
“爺,恕奴才多嘴,如今這形勢,您立有軍功,手有兵權,也該趁早做些打算……”
“閉嘴!”
趙樽聲音涼絲絲的,情緒難辨,“鄭二寶,你這差事當得越發好了,竟也敢議起朝堂大事來?哼,不把好了嘴,便是本王也保不了你。”
“是!奴才……奴才是替爺煩著心呢!這就閉嘴,這就閉嘴!”
燭火搖曳著,屋裡頭一片死寂。
架子床空間不大,夏初七趴在裡頭身體僵硬著,手臂都快壓得沒有知覺了,有一縷頭髮掉在腮幫子上癢癢的,她想去撓啊又不敢撓,那感覺簡直要了親命了。
“爺,熱湯來了。”
驛站裡只有大浴堂,趙樽身份尊貴自然不便去。可他偏生是個愛乾淨的,月毓便每日燒了水用那大木桶供他沐浴。那頭月毓拿著軟巾帕香胰子,指揮兩個小太監抬了浴湧進來,這頭兩個人的對話便止住了。
灌好了水,一雙雙腳便退了下去。
月毓站得離床不遠,柔聲說了一句,“爺,月毓來伺候你。”
這聲兒,可真軟。
很神奇的,夏初七眼皮跳了下。
莫不是這月大姐受了她的蠱惑,真要先俘了趙賤人的身?
可丫的能不能改天啊?她還趴在床下呢,聽了那種事情,會不會長針眼什麼的?
有美女伺浴,按說趙樽不該拒絕才是。
可偏偏,他好像是一個缺心眼兒,一張嘴就拒絕了美人恩。
“不必,出去!”
嘁!初七在床下冷嘲熱諷。
叫你端著正經樣兒,還看小黃本呢?
月毓輕道聲兒“是”,那一雙繡著花兒的鞋子便遲疑著慢吞吞的消失在了門口。
人少了,夏初七安全感多了些。只要等那趙賤人睡下,她便可以偷偷翻找,再偷偷開溜了。
“鄭二寶!”卻聽他又冷冷道。
“爺!您說。”
“吩咐下去,這屋子四周,漏夜不許缺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