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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北平府做他的藩王了。他這頭去勢已定,那邊兒太子爺的病又突地好轉,原本錯綜複雜的奪儲風雲,一夕之間又成了觀望之局。勝負未定,誰也不敢隨便站隊,他父親自然也是知曉的。
可這些……明顯也不是他要說的重點啊?
元小公爺風流眼兒一眯,滿臉都是疑惑。
“天祿,你可是有什麼不好出口的話?”
手指拈起一顆白子,趙樽思考了一下,終於又開了口。
“本王是關心你父親的身體。”
“啊?哦!他很好啊,他怎麼會不好?他能吃能睡能跑,前些日子還納了一房小妾,寶刀未老,威風不減當年啦!”說起那誠國公,元祐咧著白花花的牙齒,好不自在,一副有其父必有其子的意思。
可這些……又與他有什麼關係?
“十九叔,你還有話嗎?”
左手落下一子,趙樽撩他一眼,淡淡道。
“本王明日備上一些薄禮,去你府上走一趟。”
“天祿你……瘋了?”
終於,元祐吊兒郎當的面色收斂了起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兒裡,全部都寫滿了‘不明白’,那眼神兒風一般刮向了趙樽。
“你向來不喜歡結交大臣,在朝堂與誰都不怎麼來往,如今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為什麼突然又想要私下裡見我父親了?”
“有何不妥?”
元祐怔了一下,眯起眼睛審視他半晌兒,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神神秘秘地往書房門口望了一眼,才趴過去,壓低了聲音,那眉宇之間,滿是興奮之色。
“十九叔,你可是有了主意?”
趙樽扣著棋子,掃他一眼,“什麼主意?”
“那九鼎之上的位置,想要問上一問?”
“問你個頭!”不知不覺又學了一句初七的臺詞兒,趙樽手指搓揉了一下眉心,沉默了片刻,才淡定地瞄向元祐一雙眼睛裡熊熊燃燒起來的火焰,當頭給他潑了一瓢冷水。
“本王就想問問誠國公,可有興趣再收養一個女兒。”
原來如此!
長嘆一聲兒,元祐徹底對他拜服了。
他繞了這麼一個大彎兒,說了這麼一大通話,不就是想讓他回去說服了他老爹誠國公,讓他以沒有生育為名,出面收養楚七為義女,再趁著中和節的時候陛下高興,換一個身份給他指了婚,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給帶到北平府去,過他逍遙自在的日子?
矯情啊!
真是矯情啊!
元祐搖了搖頭,正想說話,鄭二寶便叩了叩門兒,走了進來,躬著身子道,“主子,梓月公主來了。”
趙樽皺了下眉頭,“她不在青棠院養病,跑這兒來做什麼?”
“說是來請罪的……”
☆、第083章 有人醉,有人歡,有歡人死。
趙梓月從來就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姑娘,一聽說她來了,元小公爺挑開的眉頭都又皺緊了,只拿一雙無可奈何的風流眼瞥向趙樽。
“讓她進來。”
趙樽淡聲吩咐完,那鄭二寶便諾諾後退著下去了。
“你也回吧,明日我再去誠國公府。”
看著椅子上那位端坐著一本正經的爺,元祐捏著下巴拿手肘在案几上,一雙黑幽幽的勾魂眼兒淺彎著盯他,“收義女這事兒,要不要告訴我小表妹知道?想來她應該會高興才是。”
揉捏著眉心,趙樽冷雋的目光一沉,眸子微微有寂。
“不必告訴她。”
哈了一聲兒,元祐一臉風情的笑意。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十九叔,您這是緊張呢,還是要給她驚喜呢,還是怕我小表妹不同意,你降服不了,才想要先斬後奏呢?”
這個問題很是刁鑽,而元小公爺難得逮住他十九叔有這樣兒的時候,那更是卯足了勁兒地想要奚落,可那位爺壓根兒就不睬他,繃得住那冷硬的面兒,只冷颼颼剜他一眼,慢條斯理地捻起一顆棋子。
“聽阿七說那新郎粉,並非玩笑,確實是有的。”
一聽說那“新郎粉”,元小公爺風騷的俊臉一黑,頓時就覺得身上刺撓了起來,想想那新郎粉不僅治住了他,就連範從良都為了它扛住了詔獄裡的大刑,活生生自個兒去認了罪,愣是沒有扯出楚七來,那得是多厲害的東西?斷子絕孫啊,他還不撤為哪般?
咳咳有聲兒,元小公爺起了身。
“天祿,那我,先行一步,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