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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所指的皇長孫,臣下不知道是指哪一位?”
夏廷德被他當庭搶白,老臉通紅。
“梁國公,臣下何來汙損陛下之意?你不要血口噴人。”
徐文龍不理會他,只繼續看著洪泰帝道,“況且,從古到今,臣下從未聽說過隔代傳位,根本就沒有先例祖制可遁……”
夏廷德還沒有說完,那吏部尚書呂華銘卻站了出來。
“啟奏陛下,微臣以為,陛下乃千古一帝,沒有慣例,沒有規矩,陛下就不能自行立規嗎?梁國公的意思,難道是指,陛下不能與三皇五帝一爭高下?”
徐文龍惱了,大步向前,“豈此有理!呂華銘你唱反調是吧?推背圖天機示警顧是不顧?天下黎民的感情顧是不顧?皇次孫年紀輕輕,即沒建功,也沒立業,如何擔得起這江山重任?所以陛下,依臣下所見,晉王殿下威德皆有,才品無雙,百姓稱頌,臣民拜服……”
“梁國公!”不得他說完,夏廷德截住他的話,出口反駁,“梁國公您剛才說隔代傳位沒有先例,沒有祖制。那麼請問您,立嫡是正統,還是立庶才是正統?庶子繼承大統,也是沒有先例吧?”
“你……”
夏廷德又是一句,“再說了,世間之事,以訛傳訛的多了去了,流言蜚語是有心人所為,還是真有其事?!哼,這種事,恐怕只有你梁國公才會信以為真!陛下堂堂天子,豈會因流言而不顧立嫡的規矩?”
“夠了!”
幾個一品大員當庭爭吵不休,實在不成體統。尤其這樣兒的爭吵,幾乎每天都會上演一遍,有的時候還會從朝上吵到朝下,呈愈演愈烈之風,這讓端坐龍椅上的洪泰帝臉色很是難看。
“是朕馬上要死了嗎?你們如此爭論不休?”
“微臣不敢……”
“臣不敢……”
見幾個人紛紛跪地請罪,洪泰帝冷哼一聲,“好了,立儲之事,朕自有定奪,定會參考各位臣工的諫言。我大晏江山得來不易,在吸取前朝教訓的同時,該變通的時候,也得變通。此事,容後再議!”
說罷,不待殿下的眾人反對,他話鋒一轉,突然又說,“立儲之事可以慢慢來,可眼下朕卻有一事,須早早解決才好。依朕之意,還是要把朕的皇子們都分封各地,各為藩王,不知諸位臣工可有異議?”
這個念頭老皇帝早就有了。
只是以前一直沒有實行,可自打趙樽將去北平府,北平那邊兒的晉王府開建,各位皇子們也都蠢蠢欲動了。老皇帝有十幾個兒子,不是誰都能繼續皇位的,所以能去封地做一個藩王,對於大多數皇子來說,其實那是極好的選擇。在封地上,藩王就是老大,不需要受那麼多的節制,何樂而不為?
老皇帝一提議,朝堂上馬上有人反對。
“陛下三思,分封藩王並非良策,藩王一旦坐大,後果不堪設想……”
不等那人說完,洪泰帝的眼中已有惱意,“依你的意思,朕的兒子們全都居心不良?都會結黨營私,都將各自為政,都會帶了兵來京師篡奪朕的皇位?”
洪泰帝向來最懂得平衡朝堂和駕馭臣工。
一軟一硬,一硬一軟,他拿捏十分到位。
所以他的話一說完,殿上頓時就鴉雀無聲。
王候公卿們都微微低下頭,不敢再去看座中之人。
當然,這些能在朝堂面見皇帝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傻子,洪泰帝只說給兒子們分封去各地做藩王,卻沒有說孫子怎樣安排,他的語氣很容易聽得出來,儲君之位,他還是屬意於趙綿澤。
但事到如今,即便他是皇帝,反對的人多,他也不好直接下旨立儲。
不得不說,趙析之前布的那個局還是很牛的。
如果沒有趙綿洹的出現,洪泰帝一意孤行要立趙綿澤為儲,還是能有祖制依據的,還能得到很多人支援的。可如今活生生跑出來一個趙綿洹來,他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皇長孫,嫡長孫,卻偏偏又是一個傻子。
於是乎,這個局就僵在了那裡。
洪泰帝不得不顧及王公大臣們的看法,可王公大臣們也清楚地知道,老皇帝並非一個舉棋不定的人,一旦他決定了的事情,很難再更改。不過,立儲是國家大事,不僅關乎到社稷命運,更重要的是,也關係到臣子們未來的人生命運,乃至他們家族的命運,只要老皇帝還沒有下旨,都會想要抗爭一下。
下面的人脊背生汗,暗暗揣測,洪泰帝卻又緩和了語氣,“諸位臣工為了大晏社稷日夜操勞,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