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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沒有意義。
因為人的生命中,沒有如果。
可夏初七為了拖住他,仍是點了點頭。
“誰說得清呢?也許會的。”
趙綿澤面上一喜,“那好,你且記住了。”
說罷他冷冷轉頭,正要命令守城的南軍開殺,金川門的城門口突然嘈雜起來,似乎湧入了千軍萬軍,在鋪天蓋地的吼聲裡,那一道沉重的大鐵門突然“哐哐”開啟了。裡面的守軍一打城門,數以萬計的晉軍便齊刷刷湧了進來。衝入城門的南軍裡,最引人注目的是趙樽。
“阿七!”他低吼一聲,往這邊殺來。
一個南軍將校從斜刺裡打馬過去,走到他的面前。
他正是身著重甲的晏二鬼,在人群的吼聲中,他下馬單膝跪地。
“屬下來遲,請殿下恕罪。”
趙樽來不及與他多說,點點頭,示意攻城,便又領著人往夏初七的方向殺去,“阿七!你不要亂跑,在那等我。”
夏初七看見了人群中的他,也看見了他的臉,卻聽不見他的聲音。她的身側原本就圍滿了南軍,如今見晉軍攻城,南軍早已反正過來她是誰,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如此一來,東方青玄的侍衛與錦宮的兄弟都拼著命與南軍廝殺起來。人群之中,接到訊息的李邈也領著人趕了過來。
這一晚的金川門,不僅血流成河,也擠成了人海。
“趙十九!”
遠遠看著人群中的趙樽,夏初七大聲喊。
“你小心些,不要管我,我沒事。”
“阿七,你看著身邊,不要講話。”趙樽殺著,喊著,馬步上的身影近乎瘋狂的往這邊擠。他的身側,元祐已經領著兵馬往城樓的臺階衝了過去。晏二鬼領來的京畿營將士也跟著他在打頭陣。
但是,金川門的南軍,基本全是趙綿澤的心腹。
他們食君之祿,亦是死戰不休。
“丙一。”趙樽邊殺邊跑,邊跑邊喊,語氣冷肅,“傳令下去,全力攻城,”
“是!”
“告訴城景,從石城門入城,清查餘黨。”
“是!”
趙樽沉吟著,“唰”地劈開一顆頭顱,在鮮血的飛濺中,像是想了一陣,方才回頭,蹙著眉頭吩咐,“趙綿澤,要活的。留他性命。”
“是!殿下!”
趙樽的人馬還在城門口,聲音也掩在了巨大的嘈雜聲裡,趙綿澤在城樓之上,聽不清楚下面的話。這個時候,看著突然入城的晉軍,他明知道是有叛徒開啟了城門,卻沒有了往昔的燥動,身著龍袍的身子僵硬著,似乎沒有難過,也沒有痛苦。
人活著,要有目標,有追求。
他如今什麼也沒有了,生死又有什麼意義?
舉著柴薪的手微微一顫,他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慢吞吞地走向了那一堆高高壘起的柴薪,放下火把,就要把柴火點燃,手臂卻是一緊,被人狠狠拽住。
他側頭看去,是阿記驚恐的面頰,“陛下不可!”
趙綿澤手臂一甩,低斥,“滾!”
阿記滿頭大汗,拽緊了他。在生死關頭,她的力道大得堪比男人,“我不滾,我說過的,不論如何,我都要護你周全……”說罷她不顧趙綿澤的反抗,在雜亂的人群之中,大聲喊著焦玉和盧輝等人,“保護陛下!”
焦玉赤紅著眼睛從侍衛中擠了過來。
“陛下沒事吧?”
“暫時沒事。”人群的擁堵中,阿記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趙綿澤,強行扒掉了他的龍袍,拿了他腰上的玉佩,遞給焦玉,幾乎是含著眼淚的交代。
“焦大哥,你與陛下身形相似。若不然,我便留下了。”
焦玉懂她的意思,二話不說,套上龍袍,掛上龍印,深深的,深深的看了阿記一眼,“阿記,你且自去,此處有我……你,你不僅要護著陛下,也要注意自個安危。”
“我省得。”
阿記衝他點點頭,與盧輝和幾個侍衛強行拽著趙綿澤換上了侍衛服,在大批禁軍的掩護之下,從城垛的另外一側離開。被一群禁軍簇擁著的趙綿澤一步三回頭。他看著馬車邊的夏初七。阿記死死拽著他的手,要他離開,看著的人一直是他……可是,卻沒有任何人看見,那個換上了龍袍的焦玉,看著阿記離去的方向,嘴唇在微微顫抖……
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有情。
即便罪大惡極之人,心底也會有心嚮往之的那個人。
金川門混亂了一片,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