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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樽不是一個同情心氾濫的男人,大局當前,他分得清輕重。
往常在營中,連他對她都束手束腳,小心謹慎,便是為了大局不是麼?
若不然,她那會兒又如何會氣得離營而去?
可是今日他為了烏仁瀟瀟,願意放棄性命,也願意放棄半壁江山。
她知道,烏仁救過趙樽的命。
可就算知道,那種感受也並不美好……
“楚七,趙綿澤在喊你,你怎樣了?”楊雪舞捏了捏她的手,又為她轉達了一遍。
夏初七這才發現,自己脊背溼透,緊捏著的手心,也全是冷汗。吐出一口濁氣,她知道救人要緊,趕緊從亂七八糟的臆想中回過神來,冷笑著瞅過去。
“趙綿澤,這麼好的條件,你應是不應?”
趙綿澤站在城牆上,靜靜地看著她,似是並不在意烏仁瀟瀟的死活。單薄的下巴倔強地緊繃,他蒼白的臉上是認真且專注的視線,就像在看一件自己稀罕了許久的絕世珍寶,眼睛一眨不眨,端詳了她好久才笑。
“小七,當日你曾問我,可願意為了你放棄帝業江山,放棄所有的一切,那時候我知道,我放不下,所以我不想騙你。可這幾年……我思考了幾年,我發現那個位置並不暖和。不僅不暖,還荊棘遍地……”
他的話不僅令夏初七意外,也讓所有人意外。
無數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但趙綿澤似乎魔怔了。只盯著她,並沒有發現旁人在拿見鬼的眼光看自己,仍是慢吞吞地道,“我若現在告訴你,我願意為了你放棄,什麼都可以放棄……小七,你可願跟我走?只有你和你,這個天下,這個江山,我都願意拱手相讓給十九叔,只要你……願意。好不好?”
他的語氣波瀾不驚,並非衝動之下,隨口吐出的。
可夏初七聽了,心底沉了沉,卻蹙緊了眉頭。
“多謝陛下的厚愛。只可惜,遲了。”
看著趙綿澤在火光下白如紙片的面色,她道,“很多東西都是有保質期的,過了那個期限,它就不貴重了。如今趙樽都兵臨城下了,你還有什麼資本談這個?你的皇位,你的江山,本來就不在己手。陛下,不要太可笑,趕緊按我說的做吧,救了烏仁,也是救你自己的性命。”
趙綿澤聽著她嘲弄的笑聲,一顆心臟似乎被刀片割開,碎裂,一滴滴的鮮血流出來,激得他額角上的青筋,隱隱跳動,面色悽楚,咬著牙齒,連聲音也痛苦帶上了細微的顫抖。
“小七,你就這般恨我?恨了這麼多年,還在恨?”
“不恨,早就不恨你了。只是不想理會你。”夏初七撫了撫躁動不安的肚子,焦灼一下,聲音也軟了幾分,“好了,趙綿澤,你與趙十九到底是叔侄。有什麼事,等會兒再坐下來談,他也不會要你性命。你讓我先給烏仁治傷可好?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妃嬪,與你有過夫妻之情……”
“小七!”趙綿澤微微眯眼,聲音帶著苦笑,似是低入了塵埃,“妃嬪於我而言,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在我的心裡,妻子一直是你,也只有你……除了你,我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包括夏問秋,後來我時常思考,我對她只是感激多一點……那不是愛……”
“趙綿澤!”夏初七打斷他,“如今是咱們談論這個的時候嗎?”
夏初七說罷,餘光掃了一眼不太對勁兒的金川城門,咬了咬牙,忍著腹中小傢伙蠢蠢欲動的拳打腳踢,不太耐煩地仰著頭道,“到底行不行,你說……再不說,可就沒機會了?”
她與趙綿澤談條件的樣子,完全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她挖苦諷刺的表情,也讓趙綿澤痛苦難堪,沒有法子去顧及其他。看他仍是不允不動,夏初七乾笑兩聲,摸了摸鼻子,“那我當你預設了,趙綿澤,我……來了?我真的上來了?”
“夏楚!”
趙綿澤突然喚她。
一張臉,白得像個死人。
“我有一個問題問你。”
夏初七當然不會上去自投羅網,她只不過在為了金川門前的異動爭取時間。輕“嗯”一聲,她凝視著趙綿澤,像是考慮了半晌,才道,“你問吧,不過要快點,烏仁支撐不了多久。她若死了,你就完了。”
趙綿澤舉著火把的手,緊了緊,腳步卻向臺階邁去。
“如果沒有趙樽,在你回來之後,我誠心待你,不要江山,也不要皇位,更不要那麼多的女人……你可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原諒我曾經犯下的錯?”
但凡屬於假設性質的東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