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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春秋,回身拉住溫墨情,“走吧,師兄,問這笨蛋也沒用,再說楚辭在不在與我們找人有什麼關係?他逛他的,我們繼續找人。”
溫墨情在門前站了片刻後與碧笙一前一後離開,留下春秋摸不著頭腦一臉茫然:“找誰啊?不管誰丟了跟我們爺又沒關係……”
有沒有關係春秋說了不算,溫墨情心裡有自己的另一番打算。
“楚辭不會無緣無故跑來安州,就算人不是被他藏起來了,他來這裡也一定有其目的,而他的目的極可能與青蓮王有關。”風雪中,溫墨情一邊繼續尋找一邊皺眉訴出想法,腳步越走越快,“碧笙,鈞白,你們兩個分頭去找人,除了言離憂外也注意有沒有楚辭的動靜,如果找遍安州城還是找不到言離憂,那麼最大可能就是她被楚辭藏了起來。”
事關言離憂,碧笙第一次表現出積極態度用力點頭,轉身踏雪而去。
夜深如墨,折騰一大圈後已漸近午夜,溫墨情站在空曠的街上佇立許久,銀環緊束的髮絲與風雪糾纏飛蕩,靜得如雪中一道墨痕。
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時,迫切想要聽見言離憂的聲音。
第077章 知情之人
毓華樓是安州城內最富麗堂皇的酒樓之一,四層主樓之外另有東西北方向三座相連小宅,宅內一溜光滑如鏡的黑理石地面,就連那臥房床榻也極盡奢侈之能,錦繡流蘇,鴛鴦軟枕,舒適異常。
言離憂醒來時正臥在輕薄卻溫暖的錦被中,床頭一張木椅放著她的衣衫,似是已經清洗過,整潔如新。輕輕掀開被子看了看,確定自己身上穿著衣服後言離憂鬆了口氣,輕手輕腳下床穿鞋,取過自己的衣裳迅速換好。
方才把腰帶繫上,門外幾聲古琴絃動,幽遠空曠之音不規律傳來,聽不出調子,卻好聽得很。
踮著腳尖小心翼翼湊到門前,言離憂一點點扒開條門縫向外窺視,卻只見一個白得刺眼的側影,衣衫連帽,不見鬚髮,撫琴的手修長白皙。
那應該是個男人吧?身材略顯高大,指骨較小,更像是女子的手,就連指甲都修飾得整齊乾淨;那身白衣更是一塵不染,拖在黑色的地面上像是一片積雪,看得人心涼。
“姑娘醒了就出來吧,正好有熱茶可暖暖身子,昨晚可是把姑娘給凍壞了,一直抱著我不肯鬆手。”
言離憂自以為動作輕巧無聲,誰知早被那男人發現,一番話更是把她說得臉面通紅,心裡連連長嘆。既然已被發現,再縮頭縮腦就沒什麼意思了,言離憂拉開門大大方方走出,朝那男子側影淡淡施了一禮:“多謝昨夜救命之恩。”
“不必多禮,舉手之勞罷了。”那男人倒是客氣,移開古琴起身向言離憂走來,一身衣衫華貴精細,連手上那碧翠的扳指也能輕易看出價值不菲。
然而最讓言離憂驚訝的並非那男人一身貴氣,而是他的外表——剛才那男人轉身面相言離憂時她才注意到,剛才她是眼花看錯了,那男人並非衣衫連帽通體白色,而是他本就有一頭雪似的白髮,連眉毛亦是乾乾淨淨的潔白。
“公子這是……家中傳下來的病麼?”言離憂猶豫再三,試探開口:“白眉白髮,連面板都是白的,這樣的病人我以前倒是見過幾個。”
“哦,是麼?原來姑娘是位女郎中,失敬了。”那男人不以為意,提壺倒了杯熱茶遞給言離憂,“相遇便是緣分,在下姓連,單名一個嵩字,不知姑娘該怎麼稱呼?”
青蓮王在淵國何等出名,言離憂不敢輕易報出,只得猶豫後說謊敷衍:“連公子叫我紅蓮好了。”
連嵩淺笑,眸中光芒一漾:“紅蓮……好名字。人都說白蓮出淤泥而不染,青蓮青白分明、淡泊灑脫,我卻獨愛紅蓮之美,妖嬈孤傲。能有這般美麗名字的女子,定然也是個特別之人。”
青蓮兩個字讓言離憂的心猛地一滯,小心翼翼打量著連嵩表情。
紅蓮,青蓮,他是無意間湊巧提及還是暗含深意?太多危險經歷讓言離憂愈發敏感多疑,見連嵩聲音語調與淵國百姓無異卻有種說不出的氣質,不禁多加留心,提高三分警惕。
“連公子是本地人麼?富商大賈?”言離憂端著茶卻沒有喝,趁連嵩轉頭放下茶壺的瞬息將杯中茶倒進花盆中,連嵩回過身時看見的是她裝模作樣舉杯空飲。
連嵩似乎並未發覺異樣,喝了半杯茶放下,束起一半的雪白長髮末端把玩手中:“姑娘看我像是經商的人嗎?經商需要資本和頭腦,我雖有些金銀但不具備賺錢的腦袋,能做的也就是給人出些餿點子或是收拾爛攤子,無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