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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牽連甚廣;而且,嶽錦堂這麼亦步亦趨的跟來了蘇州;也讓安然明白;這件事怕是比梅大跟自己說的還要複雜。
既然王品榮用廚行的規矩;在安然眼裡;就是廚行的事兒;跟其他無關;所以,安然行晚輩之禮;一是對崔福這樣的廚行前輩表示尊敬;二一個,也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了。
崔福卻不信的問了句:“姑娘就是安大廚?”
蘇夫人白了他一眼:“這還能有假;便你們不認識;難道我還能認錯了不成。”
崔福這才回過神來;忙道:“不識姑娘真容,冒犯了,在下算什麼前輩啊;可不敢當姑娘的禮。”
安然卻道:“咱們廚行裡最講師承長幼;入行先後;安然年輕;理當給前輩見禮。”
崔福愣了愣;本來這麼個小美人就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今瞧人家如此謙恭有禮;心裡便更有些沒底。
在崔福的印象裡;這越有本事的人,譜越大;沒看那王品榮嗎;來松月樓下挑戰書的時候;跟大爺似的;眼珠子都恨不能長腦瓜頂上;彷彿看自己一眼都嫌跌份似的;這位是不是太隨和了點兒?
蘇夫人見他又走神;暗裡推了他一把:“表哥?”
崔福這才回過神來;給安然依次引薦:“這是慶雲樓的劉東家;這是狀元樓的韓東家;這是清和樓的許東家……”
一直介紹了十幾位,都是江南老字號的館子,然後指了指岸上烏泱泱的人群:“這些都江南的同行,知道姑娘今兒到蘇州,想一睹安大廚的風采。”
安然抬眼看了過去,只見不大的渡口擠滿了人,有頭髮花白的老廚子,也有剛入行十來歲的小子,廚娘卻極少,看了一圈,才瞧見三五個,不禁暗暗嘆息,果然,廚子這一行古今都是陽盛陰衰。
現代還好,那些西餐有許多女孩兒願意學,做中餐的女廚子真是鳳毛麟角,到大廚的級別;就更少了。
不過,自己這頭一次來蘇州,就有這麼多同行歡迎自己,心裡也著實感動,對著岸上一拱手:“晚輩初到江南,便勞諸位前輩相迎,實在受不起,這兒給前輩們見個禮,就當是晚輩的謝意了。”說著整了整衣裳,福身一禮。
廚行歷來地位不高,便是宮裡的御廚又如何,說到底,不就是伺候人的嗎,更何況,下頭的廚子,就是比要飯的強些,能混口飽飯,肚子裡多點油水罷了,除此之外,誰看得起廚子啊。
便是廚行裡都一樣,但能熬成掌灶大廚的,對下頭這些廚子瞄都不瞄一眼,何曾見過安然這般親和的大廚,先不管別的,就沖人家這一禮,這一趟就沒來錯,再想想人家在齊州府的名聲,這廚藝能差的了嗎。
安然這一禮,就博得了江南廚行的好感,後來更被傳為佳話,說安大廚如何如何謙遜有禮,如何如何貌美如仙等等,加上後來大戰王品榮,簡直比話本還精彩。
可這會兒卻有忐忑的,以崔福為首的十幾個老字號的東家,見過安然之後,對這年紀輕輕;漂亮過分的小美人,心裡可嘀咕上了,就這麼個小丫頭,即便是鄭老爺子的徒弟,手藝不差,能贏得過王品榮嗎
瞧那兩隻細嫩的小胳膊,能端的起鍋來嗎那一根根青蔥玉指,彈個琴繡個花兒倒是成,可這做菜跟彈琴繡花可不一樣。
幾位東家你看我我看你,對了對眼神,有了主意,不管怎麼著,先得試試這位的手藝再說,悄悄跟崔福說了句什麼。
這時候嶽錦堂搖著紙扇才跟梅大一前一後下了船,剛才刻意落在後頭,就是為了讓江南的廚行先見見安然。
嶽錦堂這人極識趣,雖說自己是郡王之尊,可這檔子事兒是人廚行裡的事兒,自己之所以過來,就是坐鎮,保證比試公平公正的。
韓子章的手段他可是知道,什麼陰招兒都使的出來,這個王品榮既是他師弟,能是什麼好鳥,加上後頭有江南總督跟寧王撐腰,松月樓這邊兒要是不出來個鎮得住場子的,怕這丫頭廚藝再高,也難免步她師傅當年的後塵。
說白了,今兒這風頭就是這丫頭的,誰也搶不去,不過,這風頭可不好出,沒人這份手藝,想出風頭做夢去吧,廚行這些人可不是傻子。
一見嶽錦堂下來,眾人見禮畢 ,崔福上前道:“松月樓已備下上席,給王爺跟安姑娘接風,還請王爺跟姑娘莫要推辭。”
嶽錦堂搖了搖扇子:“你松月樓的菜在江南也算數一數二的了,本王每次來蘇州都得吃上幾回,可如今,本王說句實話,你心裡別惱,吃過安大廚的菜,你松月樓的南菜,可難入本王這張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