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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倆人方回了酒樓;還沒進院呢;就見安志在門口來回晃悠;不時往這邊兒望;看見安然回來;明顯鬆了口氣;幾步趕過來:“我說姑奶奶;您這逛哪兒去了;這麼半天才回來?”
安然挑眉看了他一眼:“應該還未到上座的時辰吧;況且,晌午我不問過你了;你說晚上並無要緊的席面;這麼著急尋我做什麼?”
安志臉色一滯,呵呵笑了兩聲:“那個,其實也沒事兒;就是怕姑娘不怎麼出來;附近又亂;若是遇上個不幹正事的輕浮小子;怕姑娘有麻煩。”
安然:“放心吧還有柱子呢。”便沒有柱子;遇上了也不一定誰吃虧呢;雖說如今換了個身體;前頭的記憶總還在;作為一個合格的廚子;絕不可能是個弱雞;力量是必要條件;能支撐著在灶前做出一桌整席;光有高超的廚藝沒用;還需超過一般人許多的耐力;所以,廚子必須有個好身體。
想擁有好身體,不鍛鍊絕不可能;所以,現代的時候;安然除了鑽研廚藝,其他時間差不多都用在了運動上;每天必上健身房;定期參加野外爬山攀巖等活動;跟林杏兒那女人一起學瑜伽;練形意拳。
安然本來想練跆拳道;可林杏兒頗為不屑的吐槽她崇洋媚外;說跆拳道是外國人的玩意;作為國人就得練中國人自己的功夫;強逼著自己跟她學了形意拳;還專門找了個位形意拳大師。
安然懶得跟這女人較真兒;練個跆拳道就崇洋媚外了;瑜伽難道是中國的不成;還有那女人渾身上下的國際品牌;哪一樣是本土的;不過,跟著這女人練了幾年;倒是覺得身體素質比之前強了許多;有時遇上個不開眼的流氓,也能輕鬆應付。
雖說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經過這幾個月的調整鍛鍊;已經比之前強多了;之前就是提個水;都累得呼哧帶喘的;如今上灶都不在話下。
安然覺得,再有一年;這個身體估計就能恢復到自己現代時的水準;不會是這般弱不禁風的樣兒了,到時候她就可以跳出安府;到外頭來;做個小買賣存幾個錢;然後就出去看看;不管大江南北還是高山草原;都走個遍;訪各地名廚;各地獨特的食材;烹飪技法;匯總起來;記錄到安記食單裡。
這是安然最近的想法;殘缺的安記食單自己要盡最大能力去補充;而新的東西也應該記錄進去;這樣才能發展;固守傳統自是應該;卻也要在傳統的基礎上創新才行;就如現代的創意菜;有時候換個方向思考;不一樣的食材搭配,或許會收到更極致的美味;這方是飲食之道。
李大勺雖對自己格外恭敬;安然卻也看得出;他是恨不能自己不再出手做菜的;估計是怕自己的手藝壓過他師傅;以後他師傅回來;師徒倆在安記沒有立足之地。
不管在哪兒都有勾心鬥角;都會有嫉賢妒能的人存在;這便是職場;安然始終覺得嫉賢妒能就是無能;若自己有本事;何必還去嫉妒防備別人;這也使得李大勺止步於此;終其一生也不可能成為一位真正大廚;他的眼界太窄了;只看得到眼前的方寸之地;卻忽略了外頭的廣闊天空。
這一點兒柱子都比他強太多;安然也不勉強;李大勺都攬過去;正好自己可以得個清閒;若是有他搞不定的;安志自然會來請自己出馬;這就是大廚。
安然在安記酒樓裡隱約找回了些現代的感覺;在現代她曾應邀做過大飯店的行政主廚;做到行政主廚的位置;已經相當輕鬆了;若非來了極為尊貴的客人;一般行政主廚是不會上灶的。
但安然還是喜歡在烹飪學校裡教學生;從最基本的刀工教起;到最後完成一道菜;這個過程讓她萬分愉悅;也充滿成就感;不亞於給哪位名人烹煮一道極品佳餚。
說到底,還是師傅說的對;廚子就得上灶;油裡來火裡去的行當;不是考狀元的秀才;他們手裡攥著的是炒菜的鐵勺;不是筆桿子。
不過,偶爾的清閒也讓安然頗為享受;古代酒樓的營業時間比現代短;尤其晚餐;舉凡能上安記酒樓吃飯的非富即貴;還差不都都是男人;這樣男人自然不會吃一頓飯就乖乖回家;即便家裡有賢妻美妾也一樣;再喜歡的娶回家也失了興致;所以有句話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腰裡揣著金銀;去花街柳巷青樓妓館當大爺;估計是男人普遍的追求。
所以,酒樓的晚餐異常利落;也就是現代的七八點左右就收工了,見沒事兒了;安然便問安志自己是不是可以回府了。
安志卻道:“這時候,您可回不去了;府門早關了;需明兒一早才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