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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驚才絕豔的武林英豪,頭一次覺得這麼愧對一個人。
他,真的是回來錯了……
張婦人擦擦眼淚,朝李半夏走了過來,“小李大夫,真的謝謝你了,這一次要是沒有你,明兒指不定出什麼事呢。我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張夫人拿著手絹,一邊道謝,一邊抹淚。
李半夏搖頭笑笑,她能做的事十分有限,她能救他這一次,不代表她還能救他下一次。張少爺的情況,真的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誰也保不準他會不會下一刻就會死在病發之時。
眼見張少爺的情況緊急到這種地步,李半夏也無法坐視,她還是應該想辦法讓他積極接受治療才是。
她是一個大夫,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病人自己走向滅亡——
“張少爺,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心痛喘不過氣來的?”
“我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很多年了,大概是第一次受傷害的時候。”
張老爺和張夫人聽著眼睛一黯,不用想也知道他第一次受傷害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心肺相連,心脈有事的人,日子久了肺就會有病。肺有病的人,心脈也就會越來越耗弱。張少爺,我的意思你懂嗎?”
117 可憐天下父母心
117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一聽李半夏說喝酒動武都會讓其心脈耗損,張老爺和張夫人也連連勸兒子,要聽小李大夫的話。
當著兩老的面,張決明不忍拒絕,答應了下來。
張老爺和張夫人一看小李大夫的醫術果然了得,又聽家丁侯柳說起最近大楊村出了位有名的女大夫,此人正是李半夏的時候,一個勁地要求她留下來為張少爺治病。
李半夏身為大夫,家屬都這樣要求了,她自然不會拒絕。更何況張少爺此時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就算他再不配合,她也要想法子說服他,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張老爺命廚子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午飯,留李半夏在這用餐。飯桌上,張老爺和張夫人仔細過問了張少爺的病情,並且問起李半夏有何辦法為張少爺醫治。
李半夏實話實說,雖然知道張老爺和夫人可能承受不了這個打擊,但是這些他們都應該知道。他們需要認識張少爺病的嚴峻性,才能讓張少爺早日積極配合她的治療。
正如她與張老爺和夫人說的那樣,令公子的病雖然難治,卻並不意味著完全的不治。至少,可以讓他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更久些、更好些。
張少爺還沒娶妻,還沒有留下自己的血脈,若這樣英年早逝,讓張老爺和張夫人白髮人送黑髮人,叫他們如何承受?
吃完午飯後,李半夏又來到了張少爺所住的小住屋。吃飯的時候,張少爺已經搬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來了。
穿過梅花林,徐徐前行。梅花林內,張少爺手持玉笛,坐在一株梅花樹下,輕輕吹奏一曲【東逝晚】。
歲月無情。青春不在。如幻似夢的人哪,早已如一江春水,離他遠去——
心酸苦雨,武林興衰,自古多少傷亡事。
輾轉沉浮,無心所依。寂寞閒雲空唱晚,只餘一曲悲音繞九洲。
千般愛,萬般痛,只嘆英雄孤獨,獨自把酒醉。
昔時節。落英飛,梅花凋零愛無蹤。
潺潺的笛音飄蕩翻飛在凋零的梅花林中,梅花伴舞。笛音輕顫。高山溪流,隨風遠逝。如千里之外寒山寺夜半敲起的鐘聲,空靈悠遠。又如茫茫雪山之巔,傲然盛開的雪蓮,美則美矣。卻透著動人心魄的寂寞和孤獨——
形單影隻,煢煢孑立。梅花林下,獨我一人。
一陣嗡鳴之聲,笛音乍止,張決明頭也不回地說道:“笛音爭鳴,一定是有人竊聽。出來吧——”
李半夏正聽得出了神,聽到他的聲音,上前幾步。抱歉道:“打擾少爺的雅興了,還望少爺見諒。”
張決明一身白色的錦衣,衣服上面畫了幾根竹子,還有一些潑墨的山水,有一種翩翩濁世佳公子之感。若是武林中知曉他來歷的姑娘見了。定會誇他一句不負武林美男子之名。
就連李半夏,也覺得這位張少爺美極。倒不是說他的身姿如何的英俊,面目如何的好看。而是他身上與生俱來的素淨,即使病痛當頭,身心俱疲,他依然保持著這份素淨的樣子。
“小李大夫,你還沒有回去?”張決明問。
“沒有,我答應了張老爺和張夫人,從今日開始要為你治病,我又如何能在這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