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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嬌是人,白老太太是鬼,錢二依依不捨,阿嬌看破他的顧慮,衝他咧嘴一笑:“你怎麼知道,你跟的是人?”
錢二膝蓋一軟,阿嬌已經不見了蹤影。
白老太太瞥了一眼這滿堂賓客一眼,知道謝娉芝還沉醉在她人生最得意的那一天,嘲笑她道:“你的畫眉郎早就把你忘在了腦後,全家從上海去香港,我問他那娉芝是不是跟我們同去?你猜他說什麼?”
玉堂春倏地顯形,一身大紅吉服出現在白老太太的面前:“你有這麼好心,會提起我?”
滿堂賓客瞬間消失,只留下穿著雪白壽衣的白老太太與玉堂春對峙,她乍見舊仇,一點不怕,輕聲笑道:“他問我,哪個娉芝?”
玉堂春渾身發抖,尖聲道:“你騙我!你騙我!”
“騙你?你我都死了,有什麼好騙?你後來的那一個叫金玉奴,再後來就不興聽戲了,他包了個花國皇后,置下兩層小洋樓小轎車,聽差丫頭老媽子,一個不少,比你可風光多了。”
“你撒謊!”玉堂春一把揭掉自己的紅蓋頭,用一隻眼睛盯住宿仇。
錢二這回徹底一軟,跪在青磚地上起不來了。
白老太太冷冷瞥她,繼續說道:“等出了國,他又嚐了鮮,喜歡紅頭髮金頭髮的,再後來嘛,他就死了。”
白老太太越說到最後,欣喜之情掩蓋不住,她縱容丈夫縱情聲色,掏空身體,許他在外接下一處又一處的外宅,等的就是他臥病在床。
阿嬌出了堂屋,飛上屋簷,看見道士幾人和老孫和尚兩個分別在一左一右的小院子裡打轉,玉堂春把這幾人分別困在這座宅院裡,用迷魂陣擺步他們,繞得他們心慌。
阿嬌先把道士帶出來,又把和尚送到正堂,這麼多人總能鎮一鎮女鬼了,她還要去找項雲黷。
玉堂春畏懼鬼差,把項雲黷騙了出去,讓他在真的白家大宅裡到處兜圈,就是不能邁入幻境,只要他不進來,她就不怕他的拘鬼鏈。
項雲黷在大宅裡繞了幾圈,都沒找到半個人,夜色依舊深濃,他又繞回前院,這裡的格局和幻境中他見到的最像,想從這裡找一找突破口,在院子裡搜尋,腳下細碎一響,用燈一照,是一張玻璃糖紙。
阿嬌最愛吃的棒棒糖就是用這種糖紙包的,她可能就在附近。
玉堂春被幾人圍攻,幻境波動越來越大,阿嬌隱隱聽見項雲黷的聲音,走到項雲黷面前,兩隻明明面對著面,卻看不見彼此。
項雲黷伸出手在空氣中摸索,輕聲叫著阿嬌的名字。
阿嬌也在幻境裡摸索,順著波動,趁幻境裂開,她探出半個身子,一頭就撞進項雲黷的懷裡,被項雲黷抱了滿懷。
阿嬌抬頭看見是他,滿是驚喜,跳了兩下:“項雲黷,我可找到你了!”想到自己逃學又逃家,有些心虛,趕緊說道,“我看見你當新郎倌,都把我急死啦。”
項雲黷本來是想訓斥她兩句的,不聲不響的就跑到這麼個地方來,聽見她說這個,面上窘迫,怕她看見,那個新娘子是女鬼變幻了她的樣子。
身後幻境不斷波動,既然找到了進去的門,他就要行使職責,把女鬼拘回走,摸著阿嬌的頭說:“你在這裡等我,不要再進去了。”
阿嬌眨眨眼:“萬一你又當新郎倌呢?”原來玉堂春還真打過這個主意,她抱著項雲黷就肯撒手,這是她的金屋,誰也別想搶走!
項雲黷甩不開她,夜風吹得他臉上發燙,白宅堂前靜幽幽沒有人聲,可他的心跳就快蓋過鬆風蟲鳴:“你乖乖的待著,聽話好不好?”
阿嬌閉著眼睛搖頭,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抱著他的腰:“不行不行,你不能當別人的新郎倌。”
項雲黷心口猛跳一下,差一點就要順著她說,可他把話又咽了回去:“好,那我們一起進去。”拍拍她的手,讓她趕緊放開自己。
阿嬌這下高興了,放得十分爽快,項雲黷卻覺得腰還搭著她的軟臂,拿手搓了搓,兩人牽著手,入了幻境。
幻境之中喜棚倒塌,賓客四散,小戲臺下再沒有鼓樂聲,紅燈燈色斑駁,夜色月光,穿透了幻境投射進來。
玉堂春正在堂中哀叫:“這麼多人你都容得下,你為何偏偏要害我!”
白老太太一直面色堅毅,直到此時眉間才露出悽楚神色,她呵笑一聲:“看來,你是不記得……我的蓁兒了。”
玉堂春猛然記得白家的大小姐,身形一頓,竟退後半步:“那……那是送去醫院的時候已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