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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阿章這下也有點懵了; 問道:“難道貴府有兩位紅菊姑娘?”
陸時卿馬上點頭,嚴肅道:“對,是有兩位,我剛才記岔了。”
竇阿章把嘴張成棗子大,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忽聽一旁紅菊詫異道:“不是,郎君,您又說錯了,咱們府上只有小人一朵兒紅菊!”
“……”
竇阿章皺著眉頭確認道:“紅花的紅,菊花的菊?”
紅菊肯定點頭:“紅花的紅,菊花的菊!”
她話音剛落,就見陸時卿恨恨咬著牙,朝她拼命抽著眼角,登時慌道:“郎君,您的眼睛怎麼了,要不要小人給您喊個大夫來瞧瞧?”
“……”喊!喊來給她好好瞧瞧腦子!
陸時卿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忽聽遠遠傳來一句:“都杵在門口做什麼?”一抬頭就看元賜嫻被拾翠攙著往府門來了。
他見狀哪還記得什麼紅菊黃…菊,竇還是不竇的,疾步迎上前去,從拾翠手裡攙過她:“你怎麼出來了。”
元賜嫻是聽說他回了,卻一直跟人在府門前糾纏,所以來看看是怎麼回事,眼下見到竇阿章就明白了,轉頭叫紅菊下去,然後問他:“竇兄找咱們紅菊什麼事?”
竇阿章還在回味剛才陸時卿的古怪,聞言忙給她行禮,解釋道:“貴府紅菊姑娘曾在端午當日救過竇某一命,竇某一直想向她當面言謝,卻沒碰上機緣。”
“竇兄,”元賜嫻瞥瞥他,“大丈夫敢想敢當,搭訕的法子直接點。這酸詩都送了百來首了,你就說,你是瞧上了咱們紅菊不就得了。”
心事被戳穿,竇阿章的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根,結巴道:“陸……陸夫人,這個,我……”他掙扎了一下道,“並非我敢想不敢當,只是家中規矩嚴苛,我怕祖父知曉實情後,對紅菊姑娘不好……”
他說完忙擺手:“但我絕沒有鄙薄紅菊姑娘的意思,只是須得跟她見上一面,問明白她的心意。如果她願意跟我,我會將諸事辦妥,到時定不叫她受半分委屈,將她風風光光迎娶過門。”
陸時卿氣得咬了咬後槽牙。
他算是明白元鈺當初嫁妹妹的心情了。還風風光光呢,他陸家的閨女,能不風光嗎?倒是要看看他這落魄書生夠不夠格。他若沒記錯,竇阿章今年科考名落孫山,排在了榜末!
榜末啊!
竇家在長安聲望如何,地位怎樣,都不要緊,他也不是計較這些的人,但竇阿章怎麼能是個廢才!
察覺他神色不悅,竇阿章忙補充道:“當然,紅菊姑娘既是在貴府當差,這事也要徵得陸侍郎的同意。”
眼看陸時卿一臉山雨欲來的模樣,元賜嫻扯扯他袖子,示意他別說話,然後道:“竇兄,你的意思,陸侍郎已經明白了。但我是很喜歡紅菊的,捨不得將她隨隨便便嫁出去,你想娶他,得拿出誠意來。”
竇阿章忙道:“陸夫人儘管開口。”
元賜嫻彎唇一笑:“你啊,先跟陸侍郎好好做學問,明年科考,寫篇文章給咱們瞧瞧。到時,紅菊姑娘再給你答案。”
元賜嫻說這話,並非必須要他掙個功名,而是在給他改變陸時卿想法的機會。
竇阿章一直以為這事的關鍵在於問明紅菊心意,再安撫好家中長輩,卻不想先在陸家這環折了戟,眼見夫妻倆如此態度,莫名之餘也只得暫且按捺下來。
實則他此番之所以名落孫山,是因科考前日不小心吃多了納豆,當天一瀉千里壞了大事。但這種丟臉皮的話,他還是不拿來給大人物解釋了,只承諾一定好好唸書。
並暗暗發誓,永遠不再吃納豆。
*
陸霜妤得知阿兄竟收了那個看起來很不靈光的書呆子做學生,道是自己到了及笄的歲數,要被潑出去了,難過得好幾天沒能吃得下飯。
剛好元賜嫻也沒吃下去,跟小姑子一起發愁。
她是開始害喜了。
前頭葛正臨走時就說她有的是苦頭要吃。因過後幾天都沒見特殊症狀,她起始還以為是老郎中危言聳聽,這下才當真信了。
如今她這身子天天睏倦無力不說,接連好些日子,還時不時就犯暈作嘔,幾乎進不了膳。宣氏想了少吃多餐的法子,叫人給她整天熱著吃食,看她哪時能吃便用上幾口。
她知道不吃不行,就逼著自己咽。
陸時卿白日裡忙得不可開交,晚些時候回府了才得以照顧她。他不在,她再難受也就是窩在榻子上,沒在宣氏面前表露太多,等他回了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