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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著上邊幾道口子道:“您這幾扇不臨街的側門守備太過疏漏,我動動手腳就進來了。”
陸時卿心道他若不有所疏漏,她眼下如何能站在這裡指點江山,面上則作了悟狀:“哦,多謝縣主提點,陸某改日必然重新整頓這幾處。”
元賜嫻直起腰身瞅他:“那不行,您得給我留個門呀。”
“您放著大門不走,為何非得從偏門過?”
“您的意思是,歡迎我走大門?”
陸時卿一噎,從她手中抽出筆,擱回筆架子,道:“不歡迎。”說完看她臉容一眼,皺皺眉,“您的鬍子歪了。”
“哦。”她應一聲,吃痛扯下幾撮毛,小心藏進袖中,然後端端正正站在一旁。
陸時卿自顧自收起那幅蘭草圖,見她杵著不動,問:“您還有事?”
元賜嫻捶捶腰背:“陸侍郎,我替您安危著想,奔波勞碌了這一趟,您都不請我坐下喝口茶嗎?”
他嘆口氣:“您請自便吧。”見她跑去倒茶水,又補充,“桌上那套白瓷茶具不準碰。”
元賜嫻回頭瞥瞥他,暗暗道句“小氣”,換了一套青瓷的茶具使,等喝夠了,就十分“自便”地在他對頭坐下來,東瞅西瞅看他的書房。
與外邊一樣,他這書房也是佈置得一板一眼,甚至連一旁博古架的框子都是上下左右對稱的,槅子裡也沒擺什麼稀奇的古玩珍寶。畢竟許多有價值的物件,通常湊不齊兩副。
元賜嫻撇撇嘴,嘆口氣。這還算什麼博古架,乾脆拆了好了。
陸時卿將畫收起,縛好綢帶,見她唉聲嘆氣,也不知對他這書房有何不滿,冷冷道:“天色將晚,縣主如有不適,早些回府較好。”
她趕緊收回目光,擺手示意未有不適,然後拼命找話茬:“其實我來,還有樁要緊事與您說。”
“您說。”
“是什麼來著……”她沉吟半晌,終於記起個能說的事,“哦,我前些天從含涼殿出來,碰上六殿下去教十三殿下學武,直覺不太對勁,朝中可是生了什麼事?”
陸時卿微微一滯,抬眼道:“您一個女孩家,管這些做什麼?”
“好奇,我是個極富好奇心的女孩家。”
“……”
陸時卿原本不想與她談這些,但記起昨夜她安慰他的話,再看她眼下一身灰撲撲的打扮,這態度便是如何也強硬不起來了,低低“嗯”了一聲:“是有些動靜。”
元賜嫻好奇是真,卻未妄想從陸時卿嘴裡撬出訊息來,不過沒話找話罷了,聞言詫異道:“您願意告訴我?”說著湊他近些,小聲道,“是什麼呀?”一副很期待他與她分享小秘密的樣子。
他咳了一聲,先解釋:“也不是什麼秘密,過幾日就滿朝皆知了。”
“我比朝臣先知道的,就是秘密。”她笑得自得,“不過您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
她說得不錯,哪怕她比朝臣早知一刻,也是他走漏了訊息。陸時卿真覺自己該離她遠點,如今竟連口風都把不牢了。
他暗恨片刻,道:“二殿下犯了事,聖人預備將他幽禁在府,令他閉門思過,不止是十三殿下的武藝,包括原先由他掌管的金吾衛,都將一併移交給六殿下。”
元賜嫻將這訊息在肚腹裡消化了一番,突然問:“您口中的‘犯事’,該不會與咱們上回在長安郊野的發現有關吧?”
陸時卿瞥她一眼,似乎略有意外,然後道:“是。”
元賜嫻唇瓣微張,驚詫道:“了不得。”又問,“可我上回與您說,這興許是樁陷害,您可曾回頭求證?”
“該作的求證,陸某都已作了,聖人也很清楚事情原委,不勞縣主費心。”
她“哦”一聲,神情有些失落。
陸時卿挑眉:“縣主似乎很擔心二殿下。”
元賜嫻一噎。這人太狡猾了,竟平白給她丟個如此要命的籤條,若傳去聖人耳朵裡,豈不得誤會元家站了二皇子的隊。
她解釋道:“我是見不得人無辜受冤,定罪容易脫罪難,理該謹慎處置。但既然您說聖人已查明真相,二皇子的確犯了事,我自然也無話可說,不過是眼見折了個儲君人選,憂心大周的將來罷了。”
陸時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縣主倒挺憂國憂民的。”
元賜嫻心道那可不,剛要開口再說,忽聽房門被叩響,宣氏的聲音傳了進來:“兒啊,你在屋裡嗎?”
兩人都是脖頸一僵。
聽不見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