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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記起,方才陸時卿握著她的手,寫下的那篇梵文好像跟佛經裡的那些鬼畫符長得不太一樣。
他該不會其實寫了首情詩給她吧?
元賜嫻突然有點興奮,從袖中抽出那張紙,對照著注書一個字一個字翻譯起來,待眼花繚亂一頓找,頭暈目眩地註解完一看,臉卻是黑了。
什麼玩意兒?
“鄒忌修八尺有餘,而形貌昳麗。朝服衣冠,窺鏡,謂其妻曰:‘我孰與城北徐公美?’其妻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
這不是《戰國策》裡頭的《鄒忌諷齊王納諫》一文嗎?開頭講的是身長八尺,容貌光豔絕美的鄒忌對著鏡子問自己的妻子,他和城北那個美男子徐公誰更好看,然後他的妻子答:“您美極了,徐公怎麼比得上您呢!”
陸時卿寫這麼一篇東西是在暗示什麼?倘使這文中的鄒忌是他的自喻,而這妻子是指她的話,那城北徐公是誰?
徐善?沒道理啊。陸時卿怎麼會知道她和徐善的交集。
鄭濯?可他不姓徐啊。
她正一頭霧水,忽聽淨房的門“咔嗒”一聲被移開,抬頭就見陸時卿身著單衣站在那處,看見她如同見了鬼一般,一個轉身,奪門而回了。
再出來時,他衣著齊整,儀態端莊,朝她微微一笑:“不知縣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她是不是回到五個月前了。
元賜嫻把牙咬得咯咯響,偏不給他裝傻,直接問:“為什麼親我一下就要去沐浴?你給我解釋清楚了。”
裝傻失敗的陸時卿一噎。
他有什麼辦法?從馬車裡下來後,他的帳篷一直急吼吼地不肯消停,他沐浴是在自救。
但他怎麼開得了口跟她說,是因為她太好抱,太好親了。
他這難以啟齒的模樣看在元賜嫻的眼裡,便道他是在嫌她髒了,她氣得拍案而起,衝到他面前,仰頭咬了一下他的下唇,然後惡狠狠道:“你有本事再去洗啊!”
作者有話要說: 應上一章評論區要求,貼一下有關韶和的章節號,感興趣的可以回頭翻翻,線索比較多的主要是第10、11、17、26、41這些。
第51章 051
陸時卿被她咬得一癢癢到齒根,見她嬌嫩的唇瓣一張一合; 朝他撂著狠話; 心念一動; 理智就靠了邊,掌心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 低頭堵住了她非常囂張的嘴。
元賜嫻眼都直了; 給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出驚得打了個響亮的咯噔。
陸時卿:“……”她還能再煞風景一點嗎?
他突然吻不下去了; 蓄勢待發的唇舌戛然而止,後撤一步鬆開了她。在元賜嫻看來; 整個過程,他便似重重砸了一下她的唇。
然後她聽見他清了清嗓子,尷尬道:“那個,我是想著,反正都要洗了。”說完,轉身匆匆進了淨房,一把將門闔上。
得了便宜還賣乖!
元賜嫻一時怒火中燒,一拳忿忿砸在面前的門框上; 卻痛得“嘶”一聲響; 揪著臉拼命甩手。
聽聞動靜的陸時卿詫異之下重新移門而出; 低頭看了眼她通紅的手,遲疑道:“你……”說著似乎要來抓她的手察看。
元賜嫻一躲; 把手背在身後不給他碰,怒目切齒道:“沐你的浴去,淹不死你!”
她說完; 揉搓著被他砸得現在還麻的唇瓣,頭也不回地走了,一直到晚膳也沒給他個正眼瞧,只一個勁笑眯眯與宣氏和陸霜妤講話。
陸時卿其間幾次想插話,卻竟無論如何也無法融入到她們當中去,回回不是被元賜嫻打斷,就是他一說完話就四下冷場。
倒不是宣氏和陸霜妤不肯搭理他,而是每次他一開口,滔滔不絕的元賜嫻就驀然停嘴,席間氣氛一僵,母女倆疑惑之下自然得對個眼色,便錯過了接陸時卿話的時機。以至他一度感受到被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一道排擠是個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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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賜嫻對待宣氏還是十分友善的,因不好意思吃白食,用完晚膳就去幫她挑新制冬衣的圖樣,之後繼續宿在她隔壁屋,臨入眠倒是消了點火,不料夢裡卻生出更氣人的事來。
這一回的夢境是上一次的延續,她聽見姜璧燦的婢女說完話以後,遠遠傳來一陣車軲轆滾動的聲音。
馬車越駛越近,緊接著響起一個她驚心熟悉的女聲:“燦兒?”
正是姜璧柔。她的嗓音略有些虛弱沙啞,但元賜嫻不至於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