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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難以啟齒,但仍舊尷尬地說了下去,“十之□□都有同一樣喜好。”
元賜嫻一聽,結合他語氣回想思考一番,忽然靈光一現。
哦,陸時卿的帳篷……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難道先生是指……那個?”
對,那個那個,就是那個。
見她宛若醍醐灌頂,陸時卿鬆了口氣,與此同時卻也因毀壞了老師剛正的形象而感到心虛愧疚,不敢直視元賜嫻,便撇過了頭,隨意把目光落在她屋裡的書架子上,底氣不足地道:“正是。”
元賜嫻見狀卻是一愣。徐善瞅她的書架子做什麼?
她隨他目光望去,看他注目著一卷詩文,頓時羞臊起來。原來他口中所謂的“喜好”是詩文,她竟誤會去了天南海北遠,想到那樣沒羞沒臊的事。
元賜嫻心虛地垂下了腦袋。
陸時卿回頭見她活活燒成了一隻蝦,面具後的臉突然變得有點亢奮。
她親他的時候都不臉紅的,現在卻是這副模樣,想來是預備走往更高的境界。
他別過眼看了看窗外蕭條的寒冬臘月。春天恐怕要提早來臨了。
*
陸時卿剋制著快要飛起的腳步,與元賜嫻告辭,一刻都不想再多演徐善,到了永興坊私宅,正欲從密道回府,卻見曹暗神情凝重地來了,看見他鬆了口氣,道:“郎君,聖人急召您入宮,您再不來,小人就要去勝業坊找您了。”
他收斂了喜色,摘下面具問:“什麼事?”
曹暗搖頭:“小人不知,但不止是您,朝中重臣都被宣入了宮中。”
陸時卿略一蹙眉:“在滇南王之後?”
曹暗略一頷首:“您的意思是?”
“滇南出事了。”他說完便疾步往密道走去,走到一半回頭叮囑,“你回府候著,如果元賜嫻來了,別說我被急召入宮,只交代我外出即可。”
“是,郎君。”
*
陸時卿趕到宣政殿時,裡頭已烏壓壓聚集了一片人,正中張治先與幾名朝臣爭得唾沫飛濺,面紅耳赤,元易直站在前頭默然不語,再往上,徽寧帝顯然消磨乾淨了耐性,一見他來,像是把著了主心骨,也來不及詢問他何故來遲,趕緊招手示意他上前,然後叫宦侍將一封八百里加急的軍報拿給他看。
一群朝臣紛紛回頭。元易直微一側身,也看了他一眼。
陸時卿疾步上前,接過軍報,一目十行默讀完,神色平靜地將它呈了回去。
軍報上說,兩天前,南詔、吐蕃合兵十五萬,分三路攻劍南,一路破西境,一路破南境,一路巧避姚州北上,兵鋒直指益州。
徽寧帝知他約莫在思量對策,便未先問他,而看向張治先:“張僕射等人可曾商議出對策?”
張治先拱手上前:“陛下,臣等有一疑慮。”他看了眼元易直,“臣想請問滇南王,先且不提邊關守備達數萬之眾,姚州更是滇南軍事重地,歷來易守不易攻,何以竟會被區區一路急行軍‘巧妙’避繞而過?”
元易直看他一眼,沉默不答。徽寧帝的臉色卻先難看起來,呵斥道:“張僕射,朕方才問的似乎是對策吧?”
張治先惶恐頷首,不敢再說。
陸時卿淡淡眨了眨眼。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因為徽寧帝出於對元易直的忌憚,曾暗中派了幾員心腹將領去往姚州與他一道鎮守滇南,明面上為輔佐,實際上是監視。而現在,元易直照制進京,離開了姚州,那幾員留守將領見敵人來犯,自然搶著指手畫腳,結果呢,幾個蠢貨就把敵人給指畫進了劍南腹地。
張治先自以為這是元易直佈置疏漏的錯處,卻不知反而踩著了聖人的痛腳。
他趕緊賠罪道:“陛下息怒,臣等方才已商議出一二對策。臣以為,滇南王北上奔波勞碌,筋骨疲乏,此行不宜南下迎戰,陛下或可另行指派朝中皇子或將員,聯合當地守軍阻敵。至於人選,方才兵部陳尚書推選了二皇子,臣則舉薦魏都督。”
底下很快爭論開來。
“臣贊成由二皇子領軍出征。二皇子素來驍勇善戰,早年便曾聯合回鶻大敗突厥,如今雖被幽禁在府半年,卻何不令其將功折罪?”
“臣贊成魏都督南下迎戰。”
“臣以為,對戰南詔,無人可比滇南王更合適。”
徽寧帝聽得腦仁疼,打了個手勢止住他們,然後道:“陸侍郎。”示意他講。
陸時卿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面向朝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