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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突兀地停住。
哎,不妙,下人做了什麼來著,她給忘了!
站在她身側的揀枝一慌,小聲提醒:“荷花粥。”
她趕緊接上,尷尬一笑:“……荷花粥。您嚐嚐。”
陸時卿的臉霎時黑了。露餡露得這麼明顯,當他是聾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陸時卿:不是親手做的,拒絕。:)
第20章 裹傷
陸時卿當真吃不下了,原本想拒絕得溫柔一點,但既然她只是糊弄他,他就不客氣了,道:“縣主好意,陸某心領,但我已用過早食。”說完,伸出彷彿十分高貴的指尖,將東西遠遠推開。
一旁陸霜妤的目光跟著他的動作緩緩推移,眼瞅著這雙屜的食盒,像在瞧是否有她的份。
元賜嫻這時候沒工夫注意她,掩飾了面上心虛,道:“那改日我來早一些,這樣就能趕上您吃早食的時辰了。”
“縣主傷了腿腳,理該安生歇養,陸某不勞您惦記。”
她賠笑:“怎能不惦記,您也受傷了啊!實則我今日正是來探看您傷勢的。”她往他手背瞥瞥,“您的手好些了嗎?”
陸時卿昨日從元府回來便裹了傷藥,纏回紗布,低頭看一眼道:“已處理妥當,並無大礙。”
“我帶了傷藥來,是拿家父琢磨多年的方子制的膏子,尋常地方找不著。”她說著,從藥箱裡掏出些瓶瓶罐罐的來。
元賜嫻本想將幾瓶藥撂下就走的,想起方才的窘迫事,便想彌補一下,道:“我給您換個藥,重新裹下傷吧。”
陸時卿將手掩回袖中:“不敢勞煩縣主,您將藥留下,陸某已是感激不盡。”
又是套話。
元賜嫻不太高興了,不理他,直接吩咐一旁幾名丫鬟:“你們幾個,給我打兩盆清水來。”
陸府的下人就比陸時卿聽話多了,被她飛倆眼刀子,便礙於她的身份不敢不從,乖乖去打了水來。
陸時卿皺皺眉:“陸某換了藥裹了傷,縣主便願意回府了?”
元賜嫻點點頭,神情嚴肅。
他只好嘆口氣,低頭拆紗布。
元賜嫻提著藥箱站起來,還記得要演出一瘸一拐的模樣,等到他跟前,瞅見他猙獰的手背,卻是嚇了一跳,敬稱都不見了:“這是處理妥當的模樣?你可是不想要這手了啊!”
他手背上長長一道鮮紅的薄痂,傷得深的幾處都有了化膿的跡象,著實觸目驚心。
一旁陸霜妤也嚇得不輕,瞠目問:“阿兄怎麼傷得這麼重?”
想他恐怕不好意思答,元賜嫻便替他解釋:“被我阿兄打的。”接著回頭吩咐,“拿鹽末子,熱水和棉帕來。”
她說完就抓過了他的手。
都說十指連心,陸時卿給她一抓,心都好似被什麼古怪的力道震麻了。他下意識要抽出指尖,卻聽元賜嫻一聲嬌喝:“你躲什麼,我又不吃了你!”
他渾身一僵,頓住不動了。
陸霜妤和滿屋子的丫鬟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這景象太詭異了。居然有人碰得了她們的郎君了——居然有人碰得了她們的郎君,還沒被掀翻了。
陸時卿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頭。自郊野一場“肉搏”後,他對旁人貼膚觸碰的容忍程度似乎變高了,方才不過輕微克制,竟就壓抑下了那股嫌惡。
元賜嫻等來僕役,當著他的面,拿清水淨了手,然後泡好鹽水,挑著棉帕道:“會有點疼,您忍忍吧,忍不住可以叫的。”
“……”她想讓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叫。
元賜嫻令人搬了椅凳來,在他膝前坐下,一手捏著他的指尖,一手就著沾了鹽水的棉帕替他擦拭清理。
這鹽水碰了傷口,明明該是疼的,陸時卿卻覺癢得慌,忍不住微微一顫。
元賜嫻只當他是疼的,沒大在意,邊忙邊問:“您既是處理過了,沒道理壞成這樣,這傷口先前可是裹了藥粉?”
他稍稍一默,不動聲色“嗯”了一聲。
他當然不是裹了藥粉,是昨日去元府前蓋了層妝粉。效果挺不錯,加以寬袖遮掩,絲毫不露破綻,卻的確加重了傷勢。他原本打算一早換藥,結果因幾份公文耽擱了。
元賜嫻嘆口氣:“您這傷口該用藥膏,不能用藥粉的。您說您這手要是廢了,我……”
她說到這裡忽然停住。
陸時卿抬眼,似乎在等她繼續往下說。
元賜嫻本想說,他這手要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