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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就是皇后和鄭泓了吧。
皇后都走了,陸時卿也打算回府,不料臨走被徽寧帝傳召,就乾脆叫元賜嫻和孩子待在含涼殿裡等他。
元賜嫻接過了鄭泓的課業,教了幾處後,突然聽見他問:“師母知道西面在打仗嗎?”
鄭泓稱呼陸時卿時,因他並沒確實的皇子老師的官職,礙於阿爹說的“君臣有別”,不能叫得太親暱,直接喊他“老師”,但稱呼元賜嫻就隨便一些了。
她聞言,點頭說知道。
“打仗不好。”鄭泓自顧自嘀咕,“六哥說,我要多學武,但少用武。”
“您覺得六殿下說得對嗎?”她問。
鄭泓鄭重地點點頭:“六哥是在告訴我,我得能打,才好不給人欺負,但卻得少打,不要隨便欺負別人。”說完補充,“咱們大周也得這樣。”
“對。”元賜嫻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摸完又覺自己膽子大了,撤回了手,望著殿外矮叢裡頭開得明豔豔的花認真道,“如果您看過白骨露野,哀鴻滿山的樣子,一定不會想主動發起一場戰事,除非……”
鄭泓歪著腦袋問:“除非什麼?”
她抿唇一笑,沒答。
除非這場戰事裡流的血,是為了阻止更大的犧牲。
*
徽寧帝召陸時卿去倒也沒什麼急事,就是談一談平王。
老皇帝一直都知道這個兒子很危險。很多年前,朝中除了元易直外另有一名異姓郡王,封地就在淮南,封號淮南王。後來眼見淮南的勢力威脅到了朝廷,為剷掉這個異姓郡王,朝廷便費了許多波折與心思,最終將平王調派去了淮南以維繫平衡。但這些年來,平王卻儼然成了第二個淮南王,雖然姓鄭,覬覦的一樣是皇位,且還比異姓郡王多了些名正言順。
但如果每個危險的勢力,但凡看出來就能剷平,這皇帝也就當得太容易了。
徽寧帝不是不想拔了兒子的羽翼,而是一直以來都不能。外患未除,大周內裡若是打起來,必有異族趁虛而入,淮南不小,又是極其富庶之地,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好冒險,所以才一直像放風箏一樣,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