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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大患,以遠水解近火,聖人簡直天馬行空!”揀枝蹙眉道。
元賜嫻心道他何止天馬行空,點點頭,垂眼閱覽了一遍手下輿圖,指著上頭道:“咱們滇南的將士與戰馬,可不是淮南的水土能養出來的,照理說,這一戰阿爹有勝算。但他領急行軍一路北上驅馳,必然消耗巨大,與佔據地理優勢的平王交鋒是一場硬仗,短時內未必輕易拿下。兩軍對壘,損耗越大,聖人越歡喜。”
揀枝接話道:“可聖人恐怕很快就笑不出來了。身在長安的南詔皇長子是假,南詔新皇又是甘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人,眼見滇南空虛多時,怎可能不心動?一旦南詔有所動作,必得大周分心他顧……這可如何是好?”
元賜嫻點點頭肯定了她的判斷,道:“這時候就輪到回鶻出場了。聖人料不到南詔這一環,但時卿和六殿下能料到,為免殃及邊關百姓,一定及早做好了準備,拉攏了回鶻這個友軍。”
“只是不論如何,回鶻的長…槍都不能朝著我大周將士的心口。哪怕這些將士正幹著毀滅大周的勾當,借回鶻計程車兵來阻撓他們亦有叛國之嫌。倘使如此,便與通敵的平王與二皇子無異了。所以,時卿會請回鶻的援軍避開大周內戰,直接趕赴西南對陣南詔。”
揀枝想了想問:“可回鶻前頭剛經歷了半年戰事,自己跟腳也不穩。突厥是回鶻前身,退出歷史舞臺數年,時時想著捲土重來,如今很可能也預備趁虛而入,選擇這個時機再次攻打回鶻。倘使後院失火,那些前來援助咱們計程車兵還怎麼安心與南詔作戰?”
拾翠聽到這裡不解道:“突厥前不久剛被打退,哪來的本事這麼快重整兵力?”
“如果此前被打退的那支軍隊只是個迷霧彈子呢?”元賜嫻反問,“當初二皇子半途逃逸,領突厥攻打回鶻一事,本身就透著古怪。他被平王救下不難,但憑什麼能夠號令突厥?他可是突厥一族當年的仇敵。再說了,突厥挑那種安穩時候東山再起,註定是被我大周與回鶻合攻的命,哪來成功的道理,那不是跟著二皇子瞎忙活嗎?”
“所以,二皇子從頭到尾都是顆棋子,真正與突厥合作的人是平王。”揀枝判斷道,“平王希望突厥能損傷一部分人馬,去演這場長達半年的,你追我打的戲碼,徹底斷了二皇子的生路,同時也消耗朝廷的戰力,用以交換的條件,便是給他們一個真正有望重振旗鼓的機會,也就是大周與回鶻都手忙腳亂的現在?”
元賜嫻點頭:“平王算準了聖人老眼昏花看不清形勢,樂於叫他和阿爹互相消耗,一開始將保留京畿的戰力,不會把他一舉拿下。而只要他在阿爹手裡撐到突厥來襲,就有反轉的可能了。到時,哪怕聖人悔悟,大周也已火燒眉急,京畿亦不可能再抽調出足夠的兵力對付他。”
拾翠聞言一陣不寒而慄。
這場戰事環環相扣,由平王伊始,朝廷串連,滇南、南詔、回鶻、突厥逐步登場,最終再繞回到平王。
倘使天下走勢當真如此預料,便是要將大周推上亡國的道。
她問:“既然咱們已料知未來可能的情勢,沒有辦法阻止嗎?”
“有。”元賜嫻說完沉默下來,望向窗外依舊未止的風雨,半晌才重新開口,“第一,阿爹必須在京畿軍隊保留實力的情況下,拼死速戰速決,砍下平王項上人頭,然後爭取將被策反的淮南軍士聯合起來,一致對外。第二,必要時候……”
她伸出一隻手來,五指蜷曲著朝掌心壓攏,一個扼喉的動作:“得有一個人,牢牢控制住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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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事態如元賜嫻所料。
徽寧帝命元易直即刻啟程,領軍援京,與此同時,派京畿與江南守備一南一北兩路夾擊迎敵,力圖將平王牽制在山南東道以外,拖延時間等候滇南援助。
半月過後,元易直與平王正式交鋒,眼看援軍已至,京畿與江南的兵馬奉命全面撤出山南東道,以保留戰力。
但再下邊,出乎元賜嫻意料的事發生了。
元易直的軍隊自與平王交鋒一刻起便勢如破竹,首戰輕鬆告捷,阻敵于山南東道腹地房州之外。
三日後再戰,復又退敵百里,將淮南軍隊逼至山南東道的邊區復州,被迫蟄伏。
接下來,繞背偷襲,截輜重,燒糧草,一步步有條不紊,叫平王不得不龜縮原地,進退兩難。
元賜嫻感到不可思議。他曉得父親行軍多年,論經驗,論戰術,都是大周翹楚,但朝廷布置在滇南的守備戰力有多少,她一樣非常清楚。哪怕阿爹將整個滇南搬空了,也不可能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