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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一定準時!”
送走了傅磊,傅石樂顛顛地回了屋。
“磊哥兒來幹啥呀,咋都沒進門啊?”,何桃問他。
“是二叔、二嬸讓他來叫咱後天三十中午去吃團年飯呢!”
“真的呀?那真好!”何桃也跟著樂了。
分了家的兄弟過年時輪著做團年飯是榕樹村這片的老規矩了。一般都是照著長幼順序顛倒,從小兒子家開吃,大年夜由長房張羅先祭拜再吃團年飯。
連大周氏那般摳門的人,每年除夕這天也得備著好酒好菜請何志高的兄弟何志貴、何志生兩家吃團年飯。一支三家四代人加起來好幾十個,得坐上滿滿四、五桌。
這還不算最熱鬧的,因為何家還有太叔公何大梁這個領頭人物在,三十這天團年飯前,自他以下的所有何家人都是要到祖宅集合,一起去祖墳祭拜再分別回家團年。何氏一門兩支老老少少加起來近百人,那場面都能趕上一般人家辦紅白喜事了。
傅石爹孃還在世時,傅家兩房也是輪著做團年飯的,二十九在二房吃,三十在大房吃。後來大房人口凋零,傅石離群索居,團年飯就只剩下二房自己人了。
去年她和傅石剛成親時,二叔雖然照顧他們,可是卻沒提過讓他們去吃團年飯的事,照這情形看,二房的人是徹底對他們沒了忌諱了!
這可是大好事啊!一年來的努力沒白費!
“石頭,把大集時買的酒找出來,到時候帶過去你跟二叔、堂哥他們好好喝一杯!”,何桃指揮傅石:“零食糖果也各樣包一些,帶給婷婷他們吃!”
“哎,好嘞!”
傅石忙了一陣把東西收拾好了,然後翻上炕跟何桃聊團年飯的事,越說越有興致,最後講起了他小時候的事情。
“我爹常年都在黃大戶家裡幫工,一年到頭也沒見他幾次,偏偏他又不喜歡笑,每次看到他他都馬著個臉,我從小就很怕他。那年除夕是大年二十九,我娘和二嬸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雞鴨魚肉,平時都吃不到。我饞得慌,大人還沒上席呢,我就偷偷用手抓了一塊臘排骨……”
“你還說我饞呢!我小時候就沒偷過東西吃!”,何桃逮著機會標榜自己。
“我那時候不是傻嘛,根本不懂事!”,傅石嘿嘿笑著繼續說:“正好我爹進堂屋把我給逮著了,我嚇得一把就把排骨給扔了。年紀小,傻,還以為扔了就不會捱罵了。我爹掄起掃把就一頓打,還不准我哭!打完了問我知道錯了不?我說知道了,爹就問,那你說錯哪了,我說不應該偷東西吃,我爹又摔了我一腦袋,問,還有呢?我說沒了啊,別的沒幹過啥錯事了啊。”
“我知道了,你爹還氣你把臘排骨扔了,說你不珍惜糧食!”,何桃一拍掌。
“對,就是這樣。我爹說我是錯上加錯!”,傅石摸著後腦勺很不好意思地說:“說著又要打我,還說多捱打才能讓我長記性!我娘她看到我爹拿掃把打我就跑過來搶掃把。我跟你說我娘特別疼我,從小就沒罵過我一句,更別說打了!後來我是沒捱打,可是我爹和娘兩個打起來了!”
“……”,婆婆彪悍!不過,也太慣孩子了,幸好她死得早,哎,不對,“呸呸呸”,何桃想著自己應該引以為戒。照現在的情形看,傅石已經是完整地遺傳了婆婆的慣孩子的性格,她就應該硬起心腸來堅持公公的角色。
“我娘下手可狠了,蹭蹭幾下就把爹的臉抓了好幾條血道道,最後還是二叔二嬸把他們勸開的,”,傅石想起傅老爹頂著張花不溜秋的臉吃團年飯的樣子,笑得嘴巴都咧到後腦勺了,喝了口茶繼續說:“不過,就算這樣,我爹還是罰了我,不准我上桌吃團年飯!”
“到了晚上,我都睡覺了,我爹端著碗臘排骨進了我屋,”,傅石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個晚上。
傅老爹讓他吃臘排骨,他雖然餓卻不敢伸手,怕又挨傅老爹的打。傅老爹抓起排骨戳到他嘴上了,他才敢動口嚼。
“你要吃啥,不能等開席了正大光明地吃?小小年紀不學好,三歲偷針,長大偷金,以後不準再這樣了!”
“家裡的買一粒米都你爹孃辛辛苦苦掙的,糟蹋糧食就是不孝!”
“你是爹唯一的兒子,爹不能讓你長成張二狗那種人!”
傅石悶悶地對何桃說:“爹雖然兇,可也是跟我娘一樣疼我的。”
“……”,你爹白教了你一場了!想想傅石那二百兩銀子的來路,哪兒正大光明瞭?還幫別人養兒子,傅老爹要知道了能從地下鑽出來再抽他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