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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來養成的習慣,自然而然。
想到此,寧錦面具下的臉色有些發白。
她一直以來,都更願意稱這半年來的噩夢只是一場夢,即便再真實,也不過是虛假的夢境。
可是,為什麼夢境中的一些習性都被她帶出來了?
她已經無法再欺騙自己,醫術的飛快進步,心性在半年裡陡然成熟一大截,對夢境中夫君楚懌的熟悉……這都該如何解釋?
難道夢境中的一切,都是她一步一步走過的?
這,怎麼可能?
而此刻,楚懌逼近寧錦,他伸手抬起寧錦的下巴,迫她與之對視,半眯起眸子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寧錦掙開他的禁錮,向後退了一步,冷冷道:“神醫金帛。”
她擺正自己的位置,看著楚懌又說:“一切都只是湊巧而已。莫非你不相信自己的挑人的眼光?連身邊人都不敢信任?”
夢中夫妻十載,他們兩人雖不會給對方下絆子,但最基本的信任兩人卻也一天都沒給過對方。
呵,想來倒真是有些悲哀。
楚懌低低笑了聲,道:“神醫果然夠聰明。”
他微微垂下頭,眸子微眯,給人以強大的壓迫感。然而,對面的女子卻並不怕他,楚懌甚至從她眼神裡捕捉到兩種情緒——迷惘以及……恨意。
是的,恨意!
楚懌有那麼一瞬間管不住自己的情緒,差點大聲對面前這女子說出一句話——你憑什麼恨我?那件事明明是……
明明是什麼?“那件事”又是什麼事?楚懌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他正思考著,忽見一隻細白的手伸到他面前。
確實是大夫的手。
纖細、白淨、滑嫩,又比一般世家女兼之靈巧。
寧錦面具下的柳眉微皺,道:“銀子,不要耽誤我救死扶傷的時間。”她如今是恨不得儘快離開這裡,好好理理思緒。不過,楚懌的錢,她是能坑則坑。
楚懌亦是皺眉,輕拍了拍手,便有影子從暗處出來,奉上一個已開啟的錦盒。
寧錦打量著銀票的厚度,果不其然的十萬兩。她將錦盒收下後,便轉身離開,不帶一絲留戀。
而楚三皇子,則盯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金帛,合為“錦”,好個錦繡世家女。
……
重回到相府,天色已暗。寧錦吩咐青畫任何人都不必打擾她,甚至連晚飯都沒用,就把自己關在小閣裡。
她得理清自己的思緒。
就這麼想著,寧錦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小半月不曾出現的夢境再次襲來——
火光和鮮血染紅整片黯淡的天空,相府搖搖欲墜,兵將持刀林立。相府內淒厲的哀嚎,悲慟的面容,被她看在眼中,宛如實質。
染血髒黑的囚衣,沉重的手鍊腳鏈,行動間“鏗鏗”的鐐銬碰撞聲。黑到不見一絲光亮的天牢通道,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陰暗潮溼,似乎被永遠到不了頭——這是她的父親,相府諸人。
還有沉悶的地下宮殿,十年的禁臠生涯——這是她。
殺父之仇,滅門之恨,禁臠之苦!
讓人痛苦得驚醒。
寧錦冷汗淋漓的猛然直起身,差點將實木的小圓桌推翻。她大口大口的粗喘幾口氣,才慢慢緩過神來。
天色尚灰濛濛的,偌大的相府萬籟俱靜,漆黑的房間顯得十分沉悶。寧錦跌跌撞撞的走到窗邊,開啟窗子,直到呼吸到新鮮空氣,才覺得心中的沉悶少了幾分。
雕花窗木下是精緻的梳妝檯,透過梳妝檯上的銅鏡,寧錦模糊的看到自己的面容——微微凌亂的髮絲,消瘦的臉頰,尖尖的下顎。
她終於發覺,自己似乎瘦了很多。
寧錦微微苦笑。
她似乎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了。但她也終於清楚了,自己已經不能再單純的避開這夢境中的軌跡。
她下定了決心,要保住自己,保住父親,保住相府的榮耀,更要報復!不然,這殺父之仇,滅門之恨,禁臠之苦,豈非白受了?
【05】 再遇前夫
初七,皇后宴請各世家大族的小輩進宮。
寧錦甫一聽說這訊息,只沉默了一下,暗道,真是和夢中的軌跡沒有絲毫偏離。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這次宴請完全是由楚懌向皇后提出的。
是以下午申時,寧錦隨著尚未成家的五嫡兄寧珣、八嫡姐寧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