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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奶奶過來看。
她奶奶不會爬樹,當然只能在樹下瞅著,看著她爬上去,把一根鳥毛跟一顆果實取出來。
她奶奶一看,唉喲,這鳥毛沒見過誒!這麼長一根,這鳥長得應該挺大隻的吧?再一看那熟悉的果實,哦,她就說嘛,這附近要真長有結這種果實的樹,她幾十歲的人了還能不知道?
這怕是那隻鳥從別處銜回來的吧?
從此,從鳥窩裡順走果實的活兒,就交給乖孫女了!
侯秋雲現在一看到紅果兒提著一籃子波巴布樹果實回來,就笑眯眯地:“今天又撿了這麼多啊?”
她直接說“撿”,不說“摘”了。
時不時地,她還叮嚀紅果兒一句:“別都給人家拿光了。到時候,被那笨鳥發現了,換地方築窩,咱可就拿不到了!”
這時候,紅果兒就甜甜地道:“嗯吶~,我給它留幾個!”
侯秋雲也不是個傻的。那些來不及處理的果實,她全藏到家裡的紅苕堆裡。就算是她兒子回來了,只怕也發現不了。
現下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了,一隊的秋播前兩天已經順利完結。隊員們忙了這麼久,終於可以閒下來了。
李向陽也已經走了差不多半個月了。這段時間,侯秋雲一直忙著制臘肉。而李懿君就像只准備過冬的小松鼠一樣,使勁兒囤食物。
她摘了那麼多果實,後來又榨了幾十斤油,家裡的大陶罐根本不夠裝。她奶奶又去買了幾隻回來,才勉強裝下了。
看著那裝得滿滿當當的陶罐,她奶奶簡直樂得合不攏嘴。
不過,其它食物她都有辦法解釋出處。就這長頸鹿奶,她想來想去,想了半天,愣是找不到法子解釋。
首先,這奶肯定是從動物身上擠的吧?這動物哪兒來的啊?你能不能帶人找到它啊?要是不能,為什麼你又能天天擠到奶呢?
其次,能產奶的,肯定是動物媽媽啊。那動物寶寶呢?
第三,那隻動物媽媽為什麼肯讓你擠奶?
綜合考慮了一下,李懿君默默地用幾塊石頭堆了個簡易灶,又回家去取了個陶罐,還有點火用的火石和火鐮。
五、六十年代,農村普遍用的還是火石、火鐮來點火。這東西用起來很不方便,但卻不像火柴那樣需要花錢。有些抽旱菸的大老爺們兒,甚至隨身攜帶著這玩意。
她左手捏穩火石,右手捏住火鐮,把它倆湊到簡易灶裡堆的枯草旁。那枯草都是處理過的,把最易燃的穰扯下來,弄成一堆。火石跟火鐮用力擊擦,擦出的火花就會濺出來。只要濺到易燃的穰上,鼓起腮幫子輕輕一吹,火花就會變成暗紅色的火頭了。
再用這火頭,引燃火縻子,它就能變成明火了。
把長頸鹿奶倒入陶罐裡,看著它漲開之後,李懿君就把這些奶全喝了下去。
雖然沒法拿給爹和奶奶喝,但她喝了,就不會餓了。也能節省家裡的糧食。
也算是一種“曲線救國”的辦法吧。
喝完奶,她細心地把木盆裡還剩的一點水,直接澆到火裡,把火淋熄。再刨了個小坑,把灰燼和燒得有些發黑的石塊一起埋進去。
只熱個牛奶,花不了幾分鐘功夫,也起不了什麼煙。把“罪證”一掩蓋,完全是神不知鬼不覺。
就算不幸有人發現了,跑過來檢視,她還能躲進核桃裡呢。
日子就這樣忙碌而充實地一天天過去了。
而她爹雖然已經走了二十來天了,但糧種卻在不斷往回寄。
頭一批糧種,是在他走後十天左右寄回來的。數量不多,只有四大麻袋。一麻袋也就只有180斤。
糧種是寄回公社的。牛書記走之前,就已經吩咐好了,糧種一到,直接入糧倉。而社裡的民兵連,荷槍實彈地三人一組,日夜輪班守護這些救命糧。
這時期,民兵都是人手一杆槍的。用的是56式半自動步。槍,是政府56年仿蘇聯的半自動步。槍造的武器。有些民兵手裡甚至有鬼子的三八大蓋步。槍,當然了,這種就是解放前的戰利品了。
幸虧有強悍的民兵在,沒人敢去糧倉搶糧、偷糧。
而沒過幾天,第二批糧種也寄回來了。還是四大麻袋,還是同樣規格180斤的重量。
看到社裡都出動民兵了,又看到東西入了公社糧倉,這讓二隊隊員們心裡都燃起了希望的火把。
事實上,這會兒,全國各地到處都在鬧旱災的訊息已經傳開了。到處都是人心惶惶的,生怕這旱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