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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的時候能保下溫。
兩人從早到晚,不過是從床上到羅漢床的差別。燒在屋中的炭火,上面煨幾個雞蛋,或者幾個紅薯土豆,室內就滿是食物的香味。羅漢床上軟軟的暖和的,讓人一躺下去就不願起來。肖予衡從外面進來,“你那些雞還不準備殺嗎,冬天吃的真多啊!”
“過年的時候殺幾隻。”林蘇說,“我還真的捨不得殺,都是下蛋小能手。”
“那去外面買幾隻,炒著吃還是小公雞好吃。”肖予衡說。
“那你去買兩隻。”林蘇說,“不過還是要殺幾隻母雞,家裡雞太多了。”
吃了睡,睡了吃的腐敗日子,是這一年來最輕鬆的日子。過小年那天,兩個人還閒著做了全套的送灶王爺上天的儀式,天知道,他們根本不信這個。
二十四過後,天氣就晴好起來,積雪慢慢消融,兩個人的過年實在沒有什麼好準備的,天氣好的日子還窩在屋裡總覺得有點浪費時光,兩人面對面的發呆一會後,肖予衡起身說,“走,扛著鋤頭和哥走。”
林蘇扛著他的小鋤頭跟在肖予衡後面走,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河邊上,“來,開墾我們的魚塘荷田。”
“到底是魚塘還是荷田啊?”林蘇問。
“一半魚塘一半荷田。”肖予衡突然福至心靈的書,“靠河邊這邊挖淺點種蓮花,靠裡這邊就挖的深一點養魚。”
“河水倒灌怎麼辦?”林蘇問。
肖予衡比了下河岸的距離,冬天的河流縮小了規模,河床暴露在空氣裡。肖予衡往後退兩步說,“挖後面點就可以了。到時候在靠河的那一邊再壘高點,起個隴壩。”
“聽起來不錯。”林蘇說。
“這麼多枯草。”肖予衡彎腰摸摸地上的枯草,“這草還溼著,不好燒火,等到天氣再晴兩天,就一把火燒了,要割要割很久呢。”肖予衡對林蘇說,“你從這邊挖,我從這邊挖,先挖個防火隔離帶。”
許是很久沒有彎腰做事,肖予衡做到一半直起身來,錘錘後背,看著林蘇一直持續的埋頭挖著,肖予衡鼻頭一酸,又彎腰挖起來。
回家時肖予衡裝作這很輕鬆,一點都不費力,他還可以再挖一下午的樣子,林蘇走在他後頭哭笑不得,伸手在得瑟的肖予衡腰間一戳,肖予衡立馬哀叫一聲,反手扶著腰哀怨的看著林蘇。
“回去我給你按一下。”林蘇說。“叫你逞能,你都幾個月沒摸鋤頭彎腰挖土了。回家用熱水泡下手,按摩一下,我看看,沒有起水泡吧。”
林蘇去翻看肖予衡的手,肖予衡反手把林蘇的手包在手心,“沒那麼脆弱呢。”
兩人手牽手的回家,吃午飯的時候,肖予衡對林蘇說,“哪天早上,你和我一起去孃的墳前看看吧。”肖家村家家戶戶過年的時候會放鞭炮接了自家的先人回來吃團年飯,還有就是在族長族老的帶領下,肖姓族人正月初一在大祠堂對祖先牌位燒個香,正月裡卻不能去山上上墳,要等過了元宵才行。
“你說哪天就哪天吧。”林蘇興致不高,畢竟他沒見過娘,也沒有孃的任何印象,她對林蘇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林蘇想起自己的媽了。
肖予衡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有些情感也不可避免的繼承下來,肖予衡雖然對那個娘沒有原主的濡慕之情,但是一份敬佩還是有的。
兩人趕了個早,去山上拜祭了原身的爹孃,爹那也就是扯下墳頭的草,擺上幾碟祭品,只當是全了臉面,在孃的墳前,不僅修整了一下墳頭,擺上祭品,點心,肉,酒,一應俱全。正經的下跪磕頭,燒紙,肖予衡還絮絮叨叨的在墳前說了好些話。
下山的時候林蘇看著肖予衡,肖予衡被他看的發毛,摟著他的腰問他看什麼,話說從前兄弟的時候是搭肩,現在變情侶了,主動伸手就是摟腰了。
“你說做人果然不能太壞了,就算活著沒受報應,死了也沒人燒張紙,很是淒涼。”林蘇說。
“你還真信人死了後能用後人燒的紙錢啊。”肖予衡笑問。
“不管信不信,反正我不喜歡死後沒人燒紙的情況。”林蘇說。
“那要想辦法去抱養一個孩子了。”肖予衡說。
“這個不急,等你考上舉人再說吧。”林蘇說,“這個也要看緣分的。”
轉眼就到了年三十,林蘇原想年夜飯做個豐盛的大餐,建議被肖予衡駁回了,總共就兩個人吃飯,真要整出一大桌菜,之後不是每餐都要吃剩菜,還不如每餐幾個特別的菜,吃完就倒,下餐又有新鮮的吃。
“你這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