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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我明早會去說……”
然後,周連營走得比上回還晚了一點。
第二天再去請安,安氏什麼題外話也沒說,只是翻出套首飾來賞了她,霜娘很是莫名,不知周連營是怎麼和她說的,也根本沒有勇氣知道,只好假裝一切如常地捧著首飾回去了。
但打那之後,一切確實不太如常了。
因為江湖上開始流傳她得寵的傳說——霜娘第一回在自己院裡聽到小丫頭們聚在一起誇耀的時候,被雷了個半死。
她又不是什麼深宮妃子,得什麼寵呀?
小丫頭不怕她,胸脯拔得高高的,聲音脆亮地說:“可是六爺確實喜歡奶奶嘛,奶奶別羞,這多好呀,現在別說院裡的姐姐們,就是我們出去都有人奉承了。奶奶看,上午我去針線房裡領秋裝,那裡的嫂子格外送了我兩塊帕子呢,以前可沒有。”
另一個小丫頭也嘻嘻笑道:“就是,奶奶別不好意思,這是奶奶的本事,別人羨慕也羨慕不來。”
霜娘被兩個不到她胸口高的毛丫頭誇讚在男人上的本事,真是哭笑不得,板了臉道:“你們想聊天就聊點別的,不許說這些,傳出去別人要以為我多麼輕狂。”
小丫頭眨著眼道:“可是奶奶,這就是從外面聽來的,我們知道奶奶的規矩,哪會往外亂傳話。”
霜娘忙細問了一番,出去時再留意了一下風聲,兩廂一映照,發現小丫頭居然所言不虛。
事出的因當然是在周連營連著兩回回來那麼晚還要到後院來了,落在別人眼裡,這就是佐證,再兩傳三傳,未免又要添點枝加點葉,最終加工出了得寵的最終版。
女人在後宅立足的根本點是男人,不管霜孃的實際日子過得怎麼樣,心境如何,沒有男人,或者不得男人歡心,她在眾人眼裡就是個可憐蟲,而一旦翻轉過來,大家也就覺得她的腰板一下直起來了——雖然事實上並沒有,她的腰板不很直,也從來沒格外彎過。
這轉變在霜娘來說是挺不自在的,但也沒辦法,外面的人她管不著,只好還當無事,只把自己人約束一下,不叫她們說些傻話。
她這時就阻止了疊翠,疊翠聽話笑道:“奶奶彆著急,我不說了就是——”
金盞這時忽然匆匆跑進來了,道:“奶奶,望山說,六爺今天休了假,但要先往東宮去,晚一點才能回來。”
霜娘聽得一奇,點頭道:“我知道了。”心中疑惑,離上次還沒到一個月呢,怎麼他這次假請這麼早?
☆、第92章
霜娘不知道的是,今日朝上出大事了。
十八名御史和翰林當朝遞了聯名上書,奏說太子年歲已長,叩請太子參與習學政務。
光是上書這一招其實不太新鮮了,打兩三年前起就斷斷續續一直有奏本飛向御案,都是替太子說話的,認為依著祖宗先例,太子已經二十好幾,除了讀書之外,應該出來參與一點實際政務,好為將來接班打一打基礎了。
奏本上落的人名各樣都有,官職有文有武,職權有尊有卑,但這所有奏章的最終歸宿都是一個樣:留中不發。
皇帝就好像從來沒有收到過一樣。
但這一封他不能再裝糊塗了,一是因為這奏本是聯名的,與先前那些單打獨鬥的不同;二是因時機,今兒是初五,逢五的大早朝,上朝的官員特別多,領頭的御史不但當庭上折,還當著百官的面大聲念出了奏本提要,讓皇帝想“留”都沒法留了;再有個其三,就是這奏本的實際內容,呈上來後,皇帝閱覽之下,這糊塗也是實在裝不下去了——
用詞太沒顧忌太直接了,只有開篇算有點分寸,和先那些奏本的意思差不多,說些太子應該習政的話,但那些奏本行文到此,起了個提醒的作用後也就收住了。
這本則不,繼續往後延伸,用詞激烈起來,乃至問出了“陛下便養儲君如好女,亦有出閣之日,豈有終年待字之理”這種明晃晃的打臉句子。這還沒完,後文又牽扯上了齊楚二王,認為這兩個藩王都該一起收拾包裹滾蛋,仗著陛下的寵愛一直賴在京裡,是想叫後世子孫也有樣學樣嗎。
皇帝強忍著怒氣看完,到底沒忍住,啪一聲把奏章擲到了地上。
跪著的御史夷然不懼,繼續諫言,洪亮的聲音迴盪在大殿裡。
皇帝怒道:“朕沒給太子歷練的機會嗎?三年前叫他去勞軍,他膽小半途折返了,可見還不堪用!”
皇帝往常雖不喜太子,但於公眾場合下還未如此說過如此重話,這是真被惹急了,太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