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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笨,在外人看來,她沖喜媳婦的身份就夠叫周連營不滿意她的了,再炮製出這麼封信,更往周連營心裡紮了根刺,他是拔也好,不拔也好,她都得倒黴。
但這看上去不錯的離間計完全失效了,只能說,這個人雖然把她調查得很詳細,但他應該並不算了解周連營。
所以,這到底是哪個欠揍的貨乾的?
霜娘只想到此處,眼睛就睜不開了——她心臟超負荷跳動了那麼久,精神上其實很睏倦。頭一歪,她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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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被膏子燙的時間短,早上起來時,霜娘額上那個四方印已經消下去了,叫她鬆了口氣,省了想敷衍人的理由。
往安氏處請了安,回來用了朝食,小兒媳婦的日子輕省,霜娘沒事可做,想了想,乾脆領上春雨去盛雲院串門,看一看正養胎的梅氏。
梅氏自有孕以來不用管家,日子也閒得很。兩個兒子年歲到了,都養在外院,她白日見不到,身邊只有一個珍姐兒可以陪伴一下。
霜娘這一去正投了她的意,妯娌兩個有的沒的,說了許多。梅氏雖不出門,但她積威多年,府裡大小事都瞞不過她,自有人來討她的好,報給她知道。
說到周嬌蘭時她道:“我聽了你教她的話,算是思慮極周全了,但二姑奶奶那個性子,恐怕要白費了你的心。她幾年沒訊息尚且沒有一點讓人處,如今有了這一孕,更加受不得低頭的氣了。”
梅氏對周嬌蘭的瞭解,自然比她的要多。霜娘聽這麼一說,就認同了梅氏的判斷,道:“那也沒法了,各人的路只能各人去走,只盼著她不要犯糊塗罷。”
“就是這麼說了,我們至多教她吃飯罷了,卻沒有替她吃飯的理。”
說過妹妹,又說起哥哥來。
梅氏道:“三弟外放的事,我也是才聽大爺說的。說是三弟自己想法辦的,侯爺為此還生了氣——照侯爺的意思,應當在京裡侯缺選官才好。但公文都下來了,再沒變更的餘地了。”
霜娘本就覺得周連恭外放的事不大對,這時聽了更多一點的訊息,疑問不但沒有得到解答,反而更大了:“連侯爺都瞞了?三爺這麼想到外地去啊。”
“他有他的緣故——”梅氏本要告訴她,忽想起什麼,又止住了,端起特為她熬製的蜂蜜紅棗茶喝了一口,笑道,“這件事,你還是問你們家那個人去罷。三弟就是託他幫的忙,來龍去脈,他再清楚沒有了。”
霜娘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周連營,然後就更奇了,她一點不知道這裡頭居然有周連營的事。他才回來半個月都不到,自己前程還不知如何呢,居然有本事替別人跑官?
再然後,她才接收到了梅氏話裡取笑她的意思——梅氏很給她留面子,這取笑太含蓄了,霜娘想臉紅一下都辦不到,索性大大方方地道:“那我有機會就問他。只是他要不肯告訴我,我還要來煩大嫂,到時候大嫂可得明白告訴我了。”
梅氏見她這樣,知道小夫妻兩個處得還不錯,欣慰起來,笑道:“六弟要不肯說,你就再來問我,只怕用不上我多這個嘴。”
便這時,金桔忽在簾外探了個頭進來:“六奶奶,太太那裡的金櫻姐姐來了,說太太有事,要請六奶奶過去一趟。”
霜娘不知何事,聽是金櫻這種大丫頭來請,忙站起身來,同梅氏告別。
出了院門,金櫻不用人問,主動開口道:“奶奶不用擔心,沒什麼大事,只是牽連到了奶奶屋裡的半梔,所以請奶奶過去一趟。”
☆、第67章
藉著路上這點時間,金櫻把發生的事大致給霜娘說了一遍。
安氏理事的時辰一般是在上午,來請安的晚輩們回去後,手裡有差事的媳婦大娘們就陸陸續續來了,比往常稀奇的是,今兒裡面夾了個陳管家。
他這樣的外院管家更多時候都是向周侯爺回事的,等閒情況下不太會面見安氏。但既然來了,想必就是有要緊事要請安氏定奪,理所當然加塞在了別人前頭,先先一步向安氏回話。
事說大不大,但倒也確實有些干係。他娘子忽生了急病,當不得差了,他來給告個假。
安氏先聽了沒當回事,還笑道:“不拘叫個丫頭來說一聲就是了,還要你進來一趟。”
陳管家便說了,他娘子這病恐怕不大好,其實以前就有些影子現出來了,只是沒當回事,給耽誤住了。到現在忽然發出來,來勢太兇,請了幾個大夫來,最高明的那位也只敢保證治個半截好,以後都得好好養著,勞心使力的事一概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