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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知我回京必要來見殿下,託我向殿下問安,他是邊將,不便有私信與殿下,還請殿下見諒。”
太子也把心思收回到正事上,道:“我知道了。他確認你身份後,問了你些什麼?”
周連營道:“什麼也沒問,好似瞧見了瘟神,只要飛快把我打發走。我剛露出個要多說一句不立即就走的樣子,他就好似害了牙疼,等到聽我說只是請他幫忙消個軍籍,方轉過臉來,滿口應了。”
“這個老狐狸。”太子失笑,“撇得這麼清,難道還怕孤問他借兵造反不成?不過謹慎倒也是他的好處,京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原不該參與,守好了邊關前線,就是盡了臣子本分了。”
周連營直起身來,道:“殿下的意思是,京裡如今更亂了?我才回來,未及打聽這些,外頭傳的那些什麼都有,我聽了許多,只是恐怕都走了樣,信不得真。”
“倒也算不得亂,只是不清淨。二弟一直不走,三弟藉著去年皇爺聖壽,求死覓活地打著祝壽的幌子回來了,直到今年皇爺下個聖壽都該辦了,他還賴著。”太子笑道,“不過,我不煩他們的事,只要不再叫我一年幾次地往外頭送死去,由著他們鬧去罷。我只管關起門來,讀我的書。”
“楚王殿下真還未走?”周連營奇道,“我在路上聽著,還以為是民間訊息滯後了。皇爺心愛的兒子只有齊王一個,又沒他的份,怎麼忍了不攆他?”
“攆了,攆不走。”太子笑道,“一說叫他回封地去,他就跪地大哭,說捨不得皇爺和母后,再攆,他就把二弟扯進來,說二弟比他年歲還長,怎麼就能隨侍皇爺左右。他在自己府裡哭就罷了,還哭到大臣們面前去,說是我和二弟都在京裡,獨他一個閃在外面封地上,顯得不孝之極,大臣們藉機就去勸誡皇爺,要二弟跟著就封。皇爺被鬧得沒法子,未免二弟被一起連累去了封地上,只好眼不見為淨,全當沒看見三弟了。”
周連營當年常來往宮中,對這兩個王爺都是熟悉的,便嘲笑道:“殿下佔了嫡長,齊王佔了皇寵,楚王殿下兩頭不靠,倒敢想做奪嫡的夢,除了臉大,我實在看不出他有別的優勢。”
“哈哈,”太子拿手指點他,“還是你回來說話直截。小雷是個雷火彈,到處炸,只是炸不到點子上,反過來總要我給他擦屁股,都不知道到底他是伴讀,還是孤是伴讀了。哦,對,你需留神,你詐死這事瞞得他死死的,這一二天他知道了訊息,必定要去炸你去了。”
周連營想想這個烈火性子的同僚加好友,亦有兩分苦惱:“只有我先搶著給他賠罪去才好了,只是今天實在多事,抽不出空,再怎麼也得到明天了。”
他詐死是極機密之事,事情最初時,只有他和太子兩人知道,連父母都未敢透露一字,恐叫人看出端倪。後來因侯夫人久病不起,才悄傳了一張紙條與她。雷元文雖然同是太子心腹,信任度上沒有問題,但他性格莽直,說不準一時不留神要露了口風,所以三年裡都將他瞞得滴水不漏。
“這是你兩個的事,我不管。”太子笑道,“只是若打破了哪個的頭,我這裡傷藥管夠,可以來尋我。”
君臣兩個略閒話兩句,又重新轉回去,太子問:“你如今回來,該當入仕了,你自己可有想補的缺?”
周連營聽他話音,應當是替自己打算過了,就道:“我想了一個合適的所在,不知和殿下想的是不是一樣。”
兩人眼神對上,太子道:“一,二,三。”
同時伸出一個巴掌來。
☆、第45章
霜娘在府裡,陪著安氏看了一上午收拾屋子,又跟著一道用了午飯,直到午後才被放回去,安氏跟她說了,下午叫她不必再去外院,只在自己院裡歇著,靜樂公主和駙馬送了信說要回來,等到了著人來叫她一起去拜見。
有安氏在的地方,霜娘基本上不太能坐著,所以一回去她就歪炕上去了,金盞給她捶著腰,道:“奶奶,要麼去床上躺躺吧?”
霜娘半閉著眼搖頭:“不行,太太說了下午公主和駙馬要來,我到床上去把頭髮躺亂了,一時公主來了,我來不及梳,總不能叫公主等著我。再者,我還有事要和你商量。”
金盞:“奶奶請說。”
霜娘道:“是六爺的事。他往後好幾個月都要住在外院,身邊須得有人伺候,太太才剛問我,我院裡能不能撥兩個丫頭過去,要是我不夠使,撥不了,太太就從自己院裡撥人。”
因霜娘早起是和周連營一起出的門,又是去的祠堂,祖祠重地一般丫頭下人都不許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