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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沒頭沒腦的,叫我怎麼進去給奶奶回話。”
小丫頭道:“是六爺回來了!”
“……”
霜娘正邁門檻要出去,聽了這話,後腳絆在門檻上,直飛出去,撞到前面的金桔身上,金桔也傻著呢,沒有一點防備,被她撞下臺階,兩個人摔成了一團。
金桔更慘些,墊在底下,霜娘爬起來,忙忙去扶她:“你沒事吧?對不住,我一時嚇著了。”
金桔皺著臉在她的攙扶下坐起身來,忍痛道:“不怪奶奶,都是這丫頭的話鬧的。”
梅氏這時也出來了,扶著門框,盯著那丫頭道:“你說仔細些。”
“也、也沒別的了,”丫頭有點茫然地道,“六爺一進門,太太就抱著他哭得倒不上氣了,金櫻姐姐吩咐的我,叫我來請奶奶們。”
霜娘眨巴著眼,看她的嘴開開合合,感覺自己像活在一出荒謬劇裡。
她是實打實地守了三年寡啊,一天又一天真真實實地過來的,這就全都不作數了?她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昨晚睡覺的姿勢不對,在夢裡又穿了一次。
梅氏過來挽了她的手臂:“走,我們去看看怎麼回事。”
霜娘就跟著走了。
☆、第38章
路上,霜娘心亂如麻,腳步像踩在棉花裡,沒個實處:“大嫂,會不會是個冒充的?”
梅氏搖頭:“活生生的一個人,哪裡冒充得了,且太太都抱著哭了,可見是認了。”
霜娘沉默了一會,從亂麻裡又理出個問題來:“那當初是認錯了?還是建的是衣冠冢?”她嫁進來時,週六爺的喪事已經完備了,箇中詳情她並不清楚,也沒想過要問。
梅氏回道:“不是衣冠冢,當時人送回來了的,只是樣子很不好看,我們只能認了個大概——但是由太子殿下親自登門送來的,我們都只顧傷心,誰會想到要懷疑真假呢?”
霜娘凌亂地想,是啊,誰會想到堂堂太子殿下吃飽了撐的,給人家送了個假貨回來呢?她很確定太子知道真相,而不是也跟著認錯了,三年前太子來過一次,她記得清清楚楚,就是打那之後,侯夫人的病有了起色,慢慢好起來了。現在回去對比了想,除非她是腦殘,才會認為這只是個巧合。
她想著側頭看了眼梅氏,剛才梅氏還問她想要個什麼樣的嗣子呢,看來是和她一樣被蒙在了鼓裡,不然沒必要有那一問,做戲也犯不著做那麼全套。
想完了這些有的沒的,霜娘再也迴避不了了,不得不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在她老老實實做人,勤勤懇懇做事,把守寡守出了歲月靜好的心態的時候,忽然,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了。
簡直暴躁。
這三年守下來,她真不覺得沒男人對她是什麼損失,她又沒雄心壯志,沒想過要奮鬥個什麼一品二品的誥命,安安穩穩不愁吃穿地把這輩子混完就得了。
她一點也不喜歡已經努力上正軌的生活被從中截斷,迎暉院不再是她一個人當家作主的小天地,憑空加塞了個人進來,這個人將牢牢地壓在她頭上,她以後的日子很大程度上要繞著他轉,她自身的喜怒必須退後一步。而他還可能睡丫頭,納妾,生一堆庶子女丟給她管,這一切都是合法的,她鬧一鬧就是她妒忌,不守婦道——
霜娘越想越惱火,心下像墜了個秤砣,沉重得步子都邁不開,如果不是梅氏一直挽著她,她說不定頭腦一熱,能掉頭跑走躲起來。
真那樣乾的話,她一定會被認為是瘋了。
走到正院門口的時候,霜娘沸騰的血液終於冷下來了,分出心力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現在是她夫君死而復生回來了,她要是擺出一副死了男人的臉,那實在解釋不過去。
梅氏一路也在震驚當中,想著自己的心思,沒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徑自和她一道走進門去。
安氏坐在主位上,雙目紅腫,但情緒穩定些了,沒有繼續在哭,她面前跪著個人,手扶在她的膝蓋上,正說些什麼,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住了口,站起轉過身來。
這是個年約二十一二歲的年輕男人,臉型端正,五官清朗,轉過來的身姿十分挺拔,站在那裡有如一杆青竹,英姿勃勃。
霜娘:“……”
霜娘掐了一把掌心,幾乎是用拔的強逼自己把黏在他身上的目光拔走,心裡撲通撲通地跳,想:這個人長得也、也太合心意了呀!
她先頭的那些不甘不願,滿腹怨氣,在這一刻如同薄雪遇烈日,頃刻間消融得連個水珠子都看不見了,什麼沒男人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