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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道,“倒是五妹妹你,似乎也不怎麼信這些東西?”
“信則有,不信則無。”宋儀不置可否,又道,“大多時候,不過求個心安罷了。”
她話音剛落,便聽下面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非也非也。”
這話聽著像是反駁宋儀,她陡然擰了眉,抬眼看去,卻見在臺階下面站著一名枯瘦老僧人,不過那話卻不是對著宋儀說的,而是對著眼前一個年紀幼小的華袍小公子。
那小公子瞧著不過十來歲年紀,身著錦袍,唇紅齒白,頗為無禮地指著僧人道:“什麼非也非也,你個禿驢慣會胡說八道。我父親身為朝廷官員便是因,今日我喜好華服美食便是果,合該你來幫我算命的,還端什麼架子?”
約莫是孩童天真,他說話帶著幾許天生的頤指氣使。
那老和尚搖了搖頭,慢慢道:“小公子童言無忌,不過因果由來已久。昔日之因,今日之果;今日之果,他日之因。因果迴圈,報應不爽。人生在世,但求對得起因果,保得住本心。因果該種時便種,該了時便了。了了惡的因果,種了善的因果,方為我佛門教化世人之根本。”
惡因惡果,善因善果;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這僧人的話,倒是頗有禪機,宋儀瞧著那小子是聽不明白,只能一笑,只是回頭忽然念及自身,眼底便是一層陰翳。
宋倩倒沒在意他們的對話,只是指著那孩子對宋儀道:“你瞧,這一位哥兒乃是趙同知的獨子,叫趙禮,今年才剛十歲。書院裡時常與你做對的那個趙淑,便是他親姐姐。”
“原來是這家的……”
書院裡那趙姑娘罷了。
宋儀不曾放在心上,眼看著那小孩兒還要與老僧論什麼因果,也懶得再聽,又與宋倩去別處了。
二人說說笑笑,一路行至偏殿,人便漸漸地少下來。
宋倩半路上還與宋儀說了個有意思的事:“說起那趙姑娘來,怕還有一樁事你不知道吧?她與原來你那一位周公子乃是青梅竹馬長大的,聽說是有意與周兼,不過你也知道……”
周兼中意的是宋儀罷了。
宋儀想起來,總算是明白這一位怎麼處處跟自己對著幹了。
她失笑:“我竟不知自己這樣招人嫉——”
一個“恨”字還在舌頭上沒來得及綻出去,宋儀的聲音就硬生生止了。
她腳步頓在大殿前,已經看見了虔誠朝著前面菩薩叩首的婆子。
這婆子眼熟,乃是當日在周府門前大哭的那個,宋儀當時還贈了銀錢給她。聽孟姨娘說,如今周博雖然羈押在獄,不過周夫人的病情已經好了下來,宋儀知道之後良心也安了不少。
她本想要走進去說兩句話,可旁邊宋倩連忙拽了她一把:“五妹,你幹什麼?”
宋儀怔住,直被宋倩拉著到了一旁,她才問:“三姐?”
宋倩皺眉:“我知你上次對這廖媽媽施過恩,可週家的事,父親已經甩手不管,你來湊什麼熱鬧?縱使現在周夫人病得要死,也輪不到你來插手!”
“……”
不對,孟姨娘不是告訴她,說周夫人的病已經好了嗎?怎麼在宋倩口中,竟是“病得要死”?
宋儀這一回徹底愣了。
宋倩不知中間還有孟姨娘的情由在,根本不知自己漏了話,拉著宋儀便走:“總之不管你對那周公子是不是有舊情,如今這周家也是個泥潭,聽聞家財散盡,周夫人嫁妝也都用來求醫問藥,半分也沒見好。往日風光,今日連個治病錢也沒有。你何苦趟進去?瞧你平日清醒,這會兒萬莫犯糊塗。走吧,娘那邊也該忙完了,咱們回去。”
宋儀皺著眉,原想站住腳,可看宋倩難得一臉的堅決,也只來得及回頭望了一眼。
那廖婆子跪在菩薩面前,衣衫雖乾淨,卻看得出潦倒樣子,滿面淚痕,口中喃喃自語,約莫正在為周夫人祈福。
殿內光影昏沉,宋儀人一遠,便再也看不清了。
這幾日巡按御史彭林就要回京,周博則早被押解入京。
濟南與京城相隔不遠,想來時間也快。
周家的訊息,不便由宋儀自己的人來探聽,唯恐落了口舌去,可如今她從孟姨娘處聽來的訊息卻與宋倩所言不一,宋儀心裡著實沉甸甸的。
一路跟著宋倩回了法相寺,宋儀再沒表現出任何異樣,一直等到回府進了自己的屋,她才漸漸冷了臉色。
雪竹端了盛滿水的銅盆進來,見宋儀面色不對,說話也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