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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上幾口,別說餓了一宿的鄭三丫。
在吃飯一路上,鄭三丫絕對是把好手,一頓飯兩大碗高梁米飯沒問題。林俐進屋後,鄭三丫第一眼看林俐的臉,第二眼緊接看林俐手上的飯。
“唔唔……”她直盯著林俐手中的炒飯,不住地顛著屁股,想從地上站起來,她想吃飯,她快餓死了。
林俐笑了,拿著炒飯悠悠走過來,蹲在鄭三丫面前,把炒飯送到鄭三丫鼻子底下,薰香似的,從左到右,從右到左,來來回回晃了幾次,然後收回了手。
“唔唔……”鄭三丫努著金魚眼,一雙四寸金蓮並在一起,不住地跺著地,以此表達自己的憤懣之情。
林俐笑吟吟的,“想吃嗎?”
“唔唔……”
“想吃也不給你吃,餓著吧。”
“唔唔……”
“生氣呀?”林俐後退幾步坐到了炕對面的木靠背椅上,“使勁生,最好嘎喯兒氣死了才好。”
炒飯上插著把搪瓷小勺,林俐把勺子拔*出來舀了一勺飯,張大了嘴,姿態誇張地送進嘴裡,又姿態誇張地吃了起來,“嗯~,真好吃。”她眯起眼,陶醉得不行的模樣。
鄭三丫都要氣瘋了,恨不能立時崩斷身上所有的繩子,撲上去把林俐一把掐死。個死厭物,你等著的!她恨恨地瞪著林俐,心中暗暗發狠,你等我脫了身的,整不死你!
林俐不懼鄭三丫的金魚眼,鄭三丫的目光越狠毒,她笑得起開心,叭嘰嘴的動靜越大,臉上的表情越陶醉。
炒飯下去小半碗的時候,鄭三丫再也按捺不住了——“噗~”的一聲,放了個九曲十八彎的響屁。
一手持碗,一手捂鼻地站起來,林俐對鄭三丫一挑眉毛,“好好聞吧。”說完,她退出了東廂。
此屁,給她帶來了靈感,很大的一個靈感。
她並沒走遠,而是在東廂外站了一會兒,估摸該屁被鄭三丫自己吸納得差不多了,再次推門而入。這次,她沒搭理鄭三丫,而是直接上了炕——從炕上的炕櫃裡,翻出個小小的木頭匣子。
木頭匣子跟21世紀的首飾盒差不多大小,半新不舊,外表刷著醬色的漆。匣子裡面裝的全是值錢的東西,大洋,銅板,紙錢,除了這些,還有幾個金銀的戒指、銀鐲子、銀簪子一些首飾。
林俐沒動首飾,從匣子裡撿出五個大洋和一些銅板後,她合上匣子蓋,抱著匣子下了炕,向門外走去。一見林俐要抱走她的命根子,鄭三丫急了,又是一頓唔唔加跺腳,林俐當她是空氣,看也不看地抱著匣子回了西廂。
把錢匣子放到西廂的躺箱裡上了鎖,林俐整了整衣裳,揣著錢出了門——她要去鎮上辦幾件事。
出門之前,林俐站在西廂陰暗的空間裡,連著作了好幾個深呼吸。呼吸完畢,她屏住呼吸憋了一口氣,隨後抬起手,照著暫為自己所有的這副身體,“叭叭”就是六個大耳光。
在這間小而靜的房間裡,這六個耳光顯得份外清脆響亮。扇完六個耳光,林俐眼淚汪汪地換了一口氣又憋住了。這回,她屈指成爪,照著自己已經又紅又疼的臉,連連撓下——撓完了臉撓脖子,撓完了脖子左右手互撓。
作完了這一大套看似自虐的行為後,林俐已然疼得不住地倒抽冷氣,眼淚也掉了兩串。抬手擦掉眼淚,林俐又作了幾個深呼吸,舍不出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出臉蛋治不了毛驢仙姑。
帶著一臉的巴掌印和血檁子,林俐昂首挺胸地出了劉家的大門。當然,她沒忘了邁出院門時,回身把院門鎖上。
出村的路上,林俐遇見了三個老孃們,三個老爺們兒,一個老頭,一小媳婦,兩個小夥子和四個小孩。
這些人見了林俐全都很驚奇,原本以為再也見不著豎著出來的人,不但豎著出來了,而且看上去豎得很硬梆,很結實,一點兒要橫著的意思也沒有。
“老二,病好了?”一個有著花白山羊鬍須的老頭,彎腰駝背地跟林俐打招呼。
“啊,差不多了。”
“你這臉咋的了?”老頭看出林俐的臉是讓人給扇了,撓了,而扇他撓他之人,除了他家那個潑貨,不作它想。看出來了是看出來了,看出來了也不能直說,怎麼的也得給老二留點兒臉面。
“下炕沒加小心,摔的。”林俐明白,自己給出的理由,必不能叫老頭兒信服。她沒打算讓老頭兒信服,她就想讓老頭兒不信。只要不瞎,任誰都能看出——她臉上的傷,是扇出來,撓出來的。任誰都會認定在她臉上留下這些傷痕的人,除了鄭家屯的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