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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進廚房的時候,劉永泰正扎個藍布圍裙和另一名廚師備料。再有一個多小時就到晌午了,每天晌午是一天之中最忙的時候,也是客棧生意最好的時候。
聽夥計說外面來個年輕女子,自稱亡妻的遠房表妹,劉永泰把菜刀按在一塊生豬肉上,忘了往下切。
“遠房表妹?”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從來沒聽妻子說過還有遠房表妹,“你問她姓啥沒?”
夥計搖頭,“沒有。我看她穿得挺好的,那衣裳,一般人買不起,人瞅著也像文化人。”夥計的腦子裡沒有“氣質”一詞,在他所掌握的形容詞裡,“瞅著像文化人”等意於“有氣質”。
聞聽此言,劉永泰眨了眨眼。文化人?自己和妻子都是非文化人,打哪兒冒出來個文化人親戚?
夥計看出了劉永泰的困惑,察言觀色地問,“掌櫃的……你是見還是不見吶?你要是不想見,我就找個藉口把她打發了。”
在另一個菜墩子後改刀的範廚子,一邊拿菜刀把大棒骨上的肉往下剔,一邊忙裡偷閒地瞅了劉永泰一眼,“不就是個女的嗎?見見唄,還能把你吃了咋的?”
永泰客棧開業的第二年,範廚師來到客棧打工。和劉永泰這麼些年處下來,他跟劉永泰早就不習外了。劉永泰跟他也不擺東家架子,倆人挺對脾氣,在廚房裡互相配合,互相切磋。這麼說吧,論感情,劉永泰跟範廚師的感情,比跟自己的親哥深。
劉永泰一叭嗒嘴,覺得範廚師言之有理。一個年輕女子,而且據夥計形容還是個讀書人的模樣,能把他個大老爺們兒咋的?出去看看!
想到這兒,劉永泰放下菜刀,雙手背到身後解開圍裙,放到臺子上,抻了抻衣襟,整了整領口,跺了跺腳,嚥了口唾沫,又清了清嗓子,然後跟著夥計從後廚來到了客人吃飯的地方。
夥計走在劉永泰的前面,挑開後廚藍花布簾子的一剎那,劉永泰的視線越過夥計的肩膀,看到了坐在廳面上的林俐。廳面裡,除了林俐,還有幾個客人在吃飯,但劉永泰一眼就認出了林俐。
因為,廳面裡,只有林俐一人符合夥計的描述:女的,穿得挺好,瞅著像文化人。另外幾名女客裡,有兩個女客穿得很不錯。不過,這對明顯是母女的食客,論歲數,論氣質,均不符合“表妹”的身份,瞅著也不像“文化人。”
夥計用手一指林俐,嘴向劉永泰的耳朵貼去,“掌櫃的,就那個。”他小聲說。
夥計吐出的氣流吹進劉永泰的耳朵裡,把劉永泰癢癢得一歪脖子。說實話,他的心裡有點兒沒底。心裡沒底,臉上,他卻是努力裝出個淡定模樣。
“嗯,”劉永泰“沉穩”一點頭,越過夥計,向林俐走去。
☆、第二章
林俐靜靜地看著劉永泰向自己走來。
他還是老樣子,沒怎麼變,林俐的腦中,浮現出劉永泰在矇矇亮的天光裡,和她,和柱子,英子告別的景象。那天早上,她左手拉著柱子,右手拽著英子,把劉永泰送出家門,去省城看麒麟童和孟小冬的演出。她記得很清楚,臨走前,劉永泰許諾,要給柱子買小人書,給英子買糖豆,給她買東洋的雪花膏。不知道最終買沒買?
劉永泰越走越近,林俐從長條板凳上站了起來,雙手搭在餐桌的桌面上,大方微笑。
劉永泰沒想到對方會對自己笑,不過對方既然向自己示好了,自己也不能當作沒看見,那多不禮貌。於是,他也露出點不太大的笑模樣,算是回應。微笑之間,人已走到林俐近前,“你是?”
林俐向劉永泰伸出一手,從從容容地自我介紹,“我叫林俐,韓桂英是我表姐。我媽是韓桂英的三姨,我姥爺跟韓桂英的姥爺是親兄弟。”
劉永泰盯著林俐的嘴有點兒傻眼,乍一聽,眼前的女子的確跟柱子他媽是有親戚關係。可是這關係論得對不對?遠不遠?他有點兒捋不明白。而且……望著林俐伸過來的手,劉永泰不知如何是好。
他知道,這是新式禮節。初次見面,久別重逢,吃完飯分手,都能用上。他在自己的客棧裡就時常看見這樣的情景。不過,這種握手禮,多是發生在男人與男人之間,他還沒見過哪個男的跟女的行這種禮節。
望著眼皮子底下這隻細白的手,劉永泰下意識地把兩隻手貼在褲子上蹭了蹭。有些慌亂地眨了眨眼,他意意思思地抬起右手,輕輕握住林俐的手,搖了一下。一下之後,觸電一般,他立刻把手縮了回去。同時心想,手真細,跟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