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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叫,“媳婦,你別這樣兒!把剪子給我!別這樣兒!”
紮了鄭三丫幾下後,林俐收回剪子,一狠心,照著自己的左手紮了下去,“啊——”她連疼帶誇張地拼命大叫,邊叫邊跑出了東廂。
出了東廂,她沒回西廂,也沒關東廂的門。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小村份外寂靜。林俐站在烏漆麻黑的院子裡,藉著天上的星光,滿院子奔跑,邊跑邊把能推倒的東西全部推倒,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一下,把能踹的東西都踹一腳,並且儘可能地把這些東西發出的聲音往大了弄。
手腳忙活的時候,嘴也沒閒著,“哎呀媽呀,媳婦你這是咋的了?你這是中啥邪了?別砸了,這都是錢吶!別砸了!”為了讓能聽到她喊叫的人都知道——鄭三丫不光破壞死物,還凌虐她這個活物,林俐在“規勸”完鄭三丫之後,又適時地加進了幾聲極為慘烈的大叫“啊!啊!”彷彿自己受到了來自鄭三丫的暴猛攻擊。
她在院裡鼓搗的時候,鄭三丫��說暮拷校�匙哦�崬蟪ㄋ目�拿牌��褐校��鱸和猓��叢詼�攔蕩寰布諾納峽眨�鞍 ���跚鍃鄭�也�*你*個*媽*的,啊——,啊——,我殺了你——”
往常這個時候,二道溝村人已經吃過完飯,一些人已經睡下了,還有一些人點著小小一盞油燈,女人在燈下納鞋底子,縫補衣服,男人和孩子隔著小炕桌坐在一旁,男人抽著菸袋,給孩子講點兒黃皮子大仙的傳說。
劉家兩口子的呼號聲,傳進了大部分村民的耳中——連大人帶孩子,全被劉家兩口子的慘叫整懵了。女人忘了納鞋底子,男人停止了講故事,小孩子也忘了催促大人接著講。有幾個好奇心特別嚴重的人,甚至出了屋,來到院子裡,面朝劉秋林家的方向,靜靜地凝神細聽。
農村差不多家家養狗,劉家兩口子的靜夜慘叫,把村裡本來已經歇息了的狗全給弄精神了。配唱一般,二道溝的狗子們,配合著劉家院裡傳出的慘叫,叫了個遠遠近近,此起彼伏。
高長康和他媳婦一人一床被,半排躺在炕上,倆個孩子緊挨著娘。孩子已經睡熟了,兩個大人還沒睡,有一搭無一搭地嘮著閒話。
“他爹,你聽。”高長康他媳婦聽到了劉家傳來的動靜。
“二子這是開始了。”高長康躺在被窩裡,雙手枕在腦下,眼望著房頂嘆了口氣。
高長康他媳婦側過身,小聲說:“要我說,就怪那個啥半仙兒,要不叫他,二子也不能娶那麼個貨,二子他爹也死不了,也沒現在這些事兒。你看那個貨,哪點兒像九天玄女了?我看她像豬八戒他二姨,誰家九天玄女長她那個死樣兒!”
高長康怕老婆的話讓倆孩子聽見,“行了,別說了,看讓孩子聽見,有啥話明天再說。”
高長康他媳婦心知是這麼個理兒,小孩子嘴上沒把門的,在家裡聽了大人的話,十之八*九要出去宣揚。要是讓倆淘氣包知道了劉家的玄機……
“知道了,睡吧。”低低應了一聲,她轉了個身,摟住了緊靠著她的小兒子,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不去聽外面的雞飛狗跳。
☆、第十一章
折騰了差不多能有半個多小時,林俐停了下來。半個多小時,足夠二道溝的村民們聽得清楚明白,再說她也折騰不動了——原主的身體有消渴症——有消渴症的人怕累。雖說事先飽餐了戰飯,不過半個多小時下來,她業已滿頭大汗,心如擂鼓了。
鄭三丫早在林俐停下來之前就不叫了——一天多沒吃飯,再加上劇烈的胃疼,她實在是沒有能耐長時間的嚎叫——嚎叫是個體力活,肚裡沒食兒可不成。
林俐重新堵上了鄭三丫的嘴,可是把她身上的繩子解開了,她怕捆得時間太長,鄭三丫的血管不過血,胳膊腿兒壞死掉。她倒是不心疼鄭三丫,她是怕到時候給原主招來麻煩。身上的繩子解開了,手和腳的沒解。
解完繩子,林俐又去廚房燒了點兒水。水燒好後,她用水瓢舀出一點兒,盛在碗裡吹涼了,噝噝溜溜地喝了進去——這一頓折騰,把她都折騰渴了。喝完水,她一摸褲兜,從褲兜裡摸出個小紙包。白不白灰不灰的紙包裡,包著二十多片白色的藥片。
從中拿出兩片,林俐把紙包包好,揣回褲兜,轉身踅摸了一下,從灶旁拎起塊柈子。把藥片放在灶臺上,她小心地用柈子把藥片細細砸碎,爾後把那一小坨白色粉末刮進碗裡,拿起水瓢從大黑鍋裡舀了點兒水,澆進碗裡。
隨手拿起根筷子在碗裡攪了攪,林俐拿著這碗加了料的白開水,再次回到東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