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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啥呀?我聽範師傅那意思,你不挺愛聽京戲的嗎?”
劉永泰遺憾地嘆了口氣,“店裡走不開。”
“不還有範師傅呢嗎?”
“他一人兒忙不過來。”
林俐想了想,“花豔容不就在縣裡唱三天嗎?又不是唱一輩子,你就是把這三天聽滿了,又能耽誤多少事?錯過了這村,再想聽花豔容的戲,可就得上新京去聽了。再說了,又不是讓你連聽三天。你去聽兩場,過過癮就回來,能耽誤多少事?一天足夠了。後天,我去廚房幫忙。菜,我不會炒,擇菜洗菜,端個盤子遞個碗,沒問題。退一步講,就算跑幾個單,也少賺不了多少。花豔容可不是天天上咱這兒來。”
劉永泰呆呆地望著林俐,那年,麟麟童和孟小冬來新京演出,英子她媽跟他說的話,和英子她姨剛才說得差不多。如果不看臉,不聽聲,單聽說話內容,他還以為英子媽又活過來了呢。
劉永泰被林俐說服了。
第三天早上,劉永泰起了個大早,林俐左手牽著柱子,右手扯著英子,把劉永泰送出了門外。
劉永泰看著左牽右扯的林俐心生感慨,林俐望著要去聽戲的劉永泰,同樣心潮起伏。劉永泰感慨物是人非,要去看戲的依然是自己,送他看戲的,卻不是當初的那個人。林俐心想,劉永泰,這是我第二次送你出門,可惜,你卻不知道。
“柱子,想要點兒啥?”動身前,劉永泰問柱子。
“我要小人書。”柱子對小人書始終保持著高度的熱情。
“行。”劉永泰點頭,然後又問英子,“老姑娘,你想要點兒啥?”
英子琢磨了一下,“我啥也不要。”爸昨天說了,看戲耽誤掙錢。已經耽誤掙錢了,自己再要東西,不是更費錢?所以,她什麼也不要,給爸省點兒錢。
劉永泰笑著摸了下英子的腦袋,決定相機行事,看見啥適合女兒,價錢又差不多,買回來就是了。最後,他問林俐,“他姨,你有啥想買的不?”
林俐想了下,笑著問他,“我想要瓶東洋雪花膏,給買不?”
劉永泰本以為林俐會什麼也不要。如果是那樣,他會像對待英子一樣——相機行事,看啥適合小姨子,給小姨子買點兒。卻不想,小姨子還真提出了要求。
短暫的怔愣後,劉永泰鄭重一點頭,“記住了,準保給你買回來。”
劉永泰鄭重的表情,反倒讓林俐愣了一下。她把笑容往回收了收,“姐夫,我跟你開玩笑呢,我什麼也不要。你給倆孩子和劉嬸兒買點兒點心吧,啥也不用給我買。”
“知道了。”劉永泰潦草一點頭。點心他會買,雪花膏他也會買。
林俐和兩個孩子目送著劉永泰上了路,
那年,大致也是這個時間,她以著韓桂英的身份送他。今天,她以著自己本來的身體,本來的面目,本來的名姓,作為孩子的姨送他。那年,她沒能等到他回來就離開了。這次,她會等著他回來。
縣城離劉永泰家所在的鎮子並不遠。
到了縣城後,劉永泰直奔花豔容將要進行演出的戲園子,在戲園子的票房買了張大眾座。戲園子要到晚上才開戲,白天不開。懷揣著戲票,劉永泰在縣城裡轉來轉去的打發時間。
他先給柱子買了兩本小人書,又去了一家不錯的點心鋪子,在店裡買了一斤牛舌餅,二斤綠豆糕。最後,他去了縣城最洋派的一家日用雜貨店,想要給林俐買瓶東洋雪花膏,可惜沒買著。劉永泰不甘心空手出來,雜貨店的店員也不甘心。
經過店員一番熱情推介,劉永泰給林俐買了塊杭州出產的絲綢手卷'juàn'兒。手卷兒的料子一瞅就是純真絲的,軟軟的,泛著柔柔的微光。素白的面料上,一角繡著株蘭花——幾根柔弱不失風骨的綠葉,兩朵素雅的紫花。
劉永泰覺得手卷兒很漂亮,很有檔次,小姨子一定能喜歡,他個大男人瞅著都怪喜歡的。
買好了禮物,又在縣城裡溜達了一氣,天眼瞅著黑下來了,劉永泰找了間大車店,在大車店裡吃了點東西,把點心、小人書存在了大車店,然後利手利腳地去了戲園子。
他在戲園子落座沒多大工夫,就開戲了。頭一齣戲是個暖場戲,一名五六十歲的男伶勾了個老生臉,在臺上咿咿呀呀地唱著。老生唱得很不走心,臺下的聽眾聽得也很不走心。雙方達成了默契,互相包容,互相原諒。
挺老的老生唱完下去了,緊接著老生上臺的,是一個不太老的老旦和一個挺小的花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