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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王神農這裡來學習學習了。”
崔瑛牽著馬溜溜達達地往自己住處走,那少年郎君也就沉默著跟他走,只是每走上一兩步就要瞟崔瑛一眼,一次兩次的,崔瑛也覺察出了點什麼。
“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崔瑛覺得有些好笑,這郎君就算是個少年人,但從面相上看就比自己要稍大一些,最起碼也該是二十三四的年紀了,可是動作卻有些天真爛漫,真像他自己說的,有些家中獨子的脾性兒。
“真的?”那人眼睛一亮,說話的聲兒都有些變調。
“你是個讀書人,自然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崔瑛擔心他不知世事,多嘴問一些關於控鶴軍內部的事情,到時他不回答傷了這孩子的臉面,難免不美,預先埋了一個話頭。
那少年郎君連連點頭,緊接著就問道:“那焰火是先生的煉出來的嗎?我從白雲觀請了一枚天女散花,可真是賞心娛神,令人心馳神往。”
“那是白雲觀的道長們研究出來的。”崔瑛在“研究”二字上放了個重音,他實在不想把自己那已經傳得神乎其神的名聲上再添點什麼奇異的傳聞了,為了洗脫神異的名聲,他時刻不忘向別人普及科學觀念。
“高升能燒是因為用了火藥,白雲觀的火藥就是比前唐軍中要厲害一些,不足為怪。”少年人先表明他自己不是完全不懂的山野愚夫,然後才問,“學生懂得高升升高的原因,卻不明白焰火有五彩是為什麼?”他興致勃勃地問完,卻又感覺不妥,但又按捺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於是糾結了半天才鄭重道,“學生是吳縣范家子,學生以家族聲譽起誓,不會洩露道門機密,更拿道長們的心血向外販售獲利。”
六安三個大家族,范家因為要找崔瑛麻煩被收拾了一頓,已經趨於沒落,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趙家因為趙匡胤的乞骸骨也歸於沉寂,低調發展,不再爭強好勝;如今的六安若不是葉知秋扶持了一幫小地主小商人與馮家分庭抗禮,怕是縣令說話都沒馮家管用。這個少年郎說他范家人有些出乎崔瑛的意料,他一開始以為這少年郎應當是馮家的呢。
但聽他自報家門是吳縣范家,崔瑛便覺得有些意思了。這個時候王朝初定,主要崗位上的人大多還是打天下的和打天下的親朋故舊,科舉才剛剛成為入仕的主要門路,卻遠還沒到需要玩“冒籍”的時候,好好的一個吳縣范家人為何要成為六安的考生呢?
範郎君一下就明白了崔瑛的眼神,只得小小聲的介紹了一下。現在科舉的重要性遠沒有後世那麼重要,地方官員上心,其他人卻沒那麼上心。
范家被崔瑛收拾了一頓有些傷筋動骨了,需要再找個靠山,六安本來的縣令應該是崔瑛,崔瑛又不在縣裡,成寅樂得多一個人過發解試,為六安掙名聲,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吳縣那邊則更在乎大戶的看法,於是這事兒就這麼糊里糊塗地成了。
崔瑛在心裡暗暗記下這麼一個漏洞,打算這科考完後和柴永岱合計一下,別等到以後鬧出事兒來了再彌補。
崔瑛沒有藏私的習慣,他希望參與到這種原理性研究中的人越多越好,尤其是像眼前範郎君這樣有錢有閒有腦子的,簡直是天生為研究而生的。
不過他只簡單告訴了他金屬元素會存在的焰色反應以及常用的元素分析方法,和告訴陳摶的沒什麼兩樣。至於更深的內容,那是白雲觀的道長們的研究成果,理應由他們來擴散,崔瑛沒講,只告訴他這些東西只有白雲觀的道長知道。
解決了一個問題,這位範郎君更開心了,甚至沾滿泥漿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他略一停頓便又問道:“曾聽聞先生可召來飛虹,又可使光色如臂使指,為什麼呢?”
崔瑛聽他感興趣,又給他科普了一下光的色散原理。
“先生回來了!”兩人說說走走,崔瑛與他解釋了七八個問題,才到了自家的住處,比他們早回來一步的張雷聽到崔瑛的說話聲便迎出來問候道。
崔瑛朝張雷點頭示意,還沒等他接著說什麼,範郎君又叫起了先生,問起他沒理解的地方。
“先生?”張雷有點疑惑地看向崔瑛,見崔瑛木著臉,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便打趣道,“範三郎你且要點臉面,先生什麼時候收了弟子,我竟不知道?”
範三郎面上一窒,喃喃了半天,偷眼看了崔瑛一下,有些窘迫地急急致歉道:“學生欽慕先生久矣,先生只當多了一個私淑弟子就是。”
“好了,阿雷調皮,範三郎莫要與他計較。”崔瑛對這事兒看得不重,“先生”對他來說更多的是一種敬語而非一重身份,何況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