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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產業我不插手,你一會兒交待他們就行,公事那邊怎麼說?”
“縣衙裡你處理事務的時間比我還長,只抓住衙役書吏別讓他們欺上瞞下,這六安便亂不起來。”公事上崔瑛交待的更仔細些,“縣學的收入不必擔心了,後面你和成寅商量著,逐漸擴大縣學的職能,讓儘可能多的人識得字,知道朝廷的規矩,老百姓越明白事理,這六安才會越好。”
除此以外,用增加合適女性的工作來提升女嬰的存活率啦,如何宣傳識字的好處,女孩兒的好處啦,如何將六安打造成一個溝通南北東西的市坊啦,如此種種。
在一旁默默聽著的柴宗訓將這一樣樣都記在心底,打算回京之後將這些事理都倒給他爹。他有點心虛地想起來,來六安之後好像只顧著看六安的風土人情了,那千里傳音之術好像連提也沒提?還是多攢點其它資訊給他爹交差吧,反正,有沒有這事兒,他爹都已經把人叫回去了。
除了柴宗訓,其他人都不知道,崔瑛這一離開,再次回來要許久之後了。崔瑛花了一天功夫將一應事務簡單交待下去,便騎了快馬日夜兼程地往汴梁趕,這無關感情,只是禮節,不是極遠的子孫,總要在出殯前見先人一面才是。
柴宗訓他們一行人自然不用像崔瑛那麼趕,收拾了一堆六安特產,乘著減震的馬車,順著鋪得整整齊齊的水泥路,悠哉悠哉地往回走。
崔瑛趕到汴梁城時,街面上賣糖瓜的小販已經開始收攤了,朝廷也封了筆,只等新年祭祀了。他帶著一身風塵先去了當初幫義父租的私宅裡,沐浴一番,將快成灰色的素衣換下,換了一身純白的棉衣,這才趁著夜色去了呂家大宅。
這個時代的訊息傳遞並不快,崔瑛到時,還有幾天便是呂龜圖的三七了,此時天色已晚,又不逢大祭,掛了白燈籠的門前並沒有什麼人。
“孩兒拜見義父,義父請節哀!”崔瑛沉默著進門,接過府中下人遞上的麻衣,先到靈堂給呂龜圖上香磕頭,完成一套喪儀,然後才去拜見了呂蒙正。
“好孩子,別多禮,快起來!”呂蒙正的神色有些木,愣了好一會子才反應過來,將崔瑛扶起來。
“這是你二叔公,你前次到京也見過的。”呂蒙正介紹道。
“瑛見過二叔公,二叔公請節哀。”呂龜祥與崔瑛是同科的進士,待崔瑛也溫和,輕輕欠身還了禮。
“這是你二叔,諱亨的,是二叔公的嫡子。”
“瑛見過二叔。”
呂蒙亨看起來比呂蒙正小了不少,應該不到而立之年,看起來對呂龜圖這位伯父的感情也一般,神色上看不出什麼悲傷。
“其餘人等大祭時我再與你引薦,你趕路也辛苦了,去後面休息吧,你義母已經幫你的房間收拾出來了。”
“是,那阿瑛告退!”守靈時畢竟不好多說,崔瑛也就默默地退出來。
呂龜圖生前貪圖享樂,不僅婢妾很多,宅子也修得奢華,三進式的宅院說不上大,卻真稱得上雕樑畫棟。
“阿瑛你便與你三叔同住一屋吧,他是你義父的堂弟,性子最喜歡讀書,人也溫和,最會照顧人了。”劉月英將崔瑛領到院門外,指著正房那邊低聲交待,“院子裡的其他人你不要搭理,他們要說什麼難聽的,你只管叫你三叔就是。”
崔瑛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迷迷糊糊地點點頭,他實在是太累了,只想趕緊躺下來,好好地睡上一覺。
熱孝當中按例都是睡地上,鋪麻席的,但這天寒地凍的時節,崔瑛可不打算為了呂龜圖將自己凍出病了。他簡單地向剛剛被自己動作吵醒的呂蒙巽行了一禮,然後將自己從六安帶來的棉大衣一裹,倒頭沉沉地睡了過去。
“喲~~這一個又是老頭子跟誰生的野種啊?竟然睡到咱們三郎君屋子裡了。”崔瑛被一個尖銳地女聲吵醒了,他掙扎著想睜開沉重的眼皮。
“誰又許你進正屋的?這爺們住的院子,你一個女眷進進出出的,像什麼話?”這應該是呂蒙巽的聲音,低低的,穩穩的。
“切,老頭子在時,這府裡上上下下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嗎?爺們住的地方怎麼啦,我兒子還住這兒呢。”當崔瑛睜開眼時,便見到一個頭帶白花的小婦人摟了一個有四五歲的小男孩兒,咄咄逼人地說著話。
“這是蒙正大哥的義子,正經進士及第的讀書人,別用你那嘴汙了我們的耳朵。”
“哼,義子?”那小婦人弱氣了三分,只在嘴裡嘟囔上幾句不中聽了,才大聲說道,“那也不能日上三竿了還躺著吧,均哥兒都在這兒了,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