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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之色,頓覺自己多心了,只含笑向著躺在床榻上的白氏行了禮。
白氏亦略起身,頷首點頭與沈畫也打過了招呼,再聽瑾言這樣吩咐玉簪,便主動道:“沈太醫,莫宅離得侯府有一個時辰車馬,您來的不算早,若趕回去,肯定是得入了夜才能抵達,中間還會耽誤飯點,加上這天又冷,就只有委屈您在咱們莫家住一夜了。”
沈畫本想開口說什麼,但想想若自己堅持趕回侯府肯定是大半夜了。而且在這樣的天氣趕路,馬伕和隨車的小廝會十分疲憊,也就沒拒絕:“那在下就只有叨擾一夜了。”
見沈畫同意留下,瑾言側身與母親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便乖乖退到了床榻的尾部,沒有再說話。
沈畫也主動坐在床頭邊的木雕福壽海棠花的矮墩上,開始為白氏診脈。
先用一張白綾帕鋪在白氏的手上,沈畫深吸口氣,然後伸出三指輕輕搭在了腕脈上。
號脈的過程不長,但沈畫的神色卻有些起伏。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之後,他才收了手,順帶取了白綾帕,然後站起身道:“依在下拙見,莫夫人您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因為自您的脈象看,沉穩有力,跳動有律,至少不是血滯凝澀導致的雙腿無法行動。您可否告訴在下,您是什麼時候感覺到腳使不出勁兒的?是否帶有疼痛感?另外,除了雙腳,其餘肢體,比如肩臂或者手部,是否也偶有麻痺感?”
被沈畫這樣一問,白氏也不緊不慢地道:“是這樣的,在我小時候,曾經不慎落水,還是在這樣的數九寒天裡。雖然被家人及時救上來,除了受了點風寒,並沒有什麼大礙。但從此,到了冬天我的膝蓋就會疼。雖然疼吧,用一些大夫開的膏藥敷敷,然後注意防寒保暖,就一般沒什麼影響,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卻不知道今年是怎麼了,瑾兒初九回門,我只是著急去了前門迎接而已,第二天就覺得腳麻,睡一夜後,竟然直接挪動不了了!”
“若是如此,之前您看過的大夫應該可以應付有餘才對。。。。。。”
沈畫說著,臉上露出疑色:“因為您的病症從表面看,的確是風、寒、溼三氣雜至,導致的痺症。您無法行走,應該是風氣導致的行痺,只要開一些疏風活血的藥,煎了放在木桶裡侵泡雙腳便可藥到病除,至少緩解您雙腳麻痺的症狀。可為何接連來了許多大夫,都看不好呢?”
“風寒邪溼,閉阻經脈,致使經脈不通,不通則痛。。。。。。”
一旁端立的瑾言也在這時候開了口,神色略帶愁苦:“可我母親卻只是麻木無法動作,而非疼痛,這才是讓之前那些大夫覺得難以定論的緣故。”
回望了一眼莫瑾言,沈畫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
言辭間,此女彷彿對醫術有所涉獵,而且還是中醫最講究的辯證思路。但眼前的莫瑾言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而已,有此造詣,自然讓身為御醫的沈畫感到困惑和意外。
白氏也開口,略輕鬆地向沈畫解釋道:“我這個病年年入冬都要犯,瑾兒心疼我,所以才會涉獵一二。雖說久病成醫,但在御醫面前賣弄,倒是讓您見笑了。”
“不,令愛說的對,而且說到點子上了。”沈畫彷彿有所悟,朗聲道:“即然您不痛,那就應該不是風痺之症。冒昧地問一句,莫夫人您可是在令愛回門的酒席上飲酒了?”
隨即也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白氏抬手撫了撫額,嘆氣道:“那日高興,自然多喝了兩杯,哎呀,我的毛病的確不能飲酒,以往從來也不曾沾過一滴,所以久而久之,倒是忘了禁忌。若非沈太醫您提醒,倒叫我忘了這一茬!”
“這就對了。可能是您迎接令愛時受了寒,然後緊接著飲了酒,把寒氣封入了雙膝關節之中,這才導致下肢麻痺不動。”
得了結論,沈畫便從醫箱裡取出一張淺黃色的方紙和竹管小豪,直接走到屋中的圓桌上取了茶水沾溼筆尖,一邊寫,一邊囑咐:“如此,在下開兩服藥。一副內服,以祛風疏寒,固本培元。一副外敷,煎好後放入木桶過膝侵泡,每日兩次。雙管齊下,應該三五天之後就能下地了。”
“還是沈太醫的醫術高明。”
白氏說著,正好和女兒的目光對上,兩人不易察覺地互相點了點頭,總算是過了這“裝病”的一關。
第十六章 旁敲側擊
更新時間2014…3…25 20:46:01 字數:3073
竹館位於莫宅正房的偏院,建在一個小竹林中央,躍高了兩丈搭臺,彷彿是竹海之上的一葉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