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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副高貴嫻雅,賢良淑德的模樣,開始了“以柔克剛”。雖然態度禮貌,但是所言內容就極其不要臉了,歸根結底不過是對著嫁妝單子斤斤計較。
什麼那幾大箱子綾羅綢緞,早給太太和姐兒做了衣裳,姐兒平時打賞下人也大方,布料、首飾賞得多,許多都沒了。陪嫁莊子早些年被太太賣了週轉,填補商鋪的虧空,後來手頭有了些小錢,卻也只夠買下幾十畝中田云云。況且是王大人先表示,嫁妝這點小錢不重要,別傷了和氣,兩家人的交情在就好。
話裡還隱隱帶著利誘——我男人是三品,你男人是七品,就當這嫁妝買個交情了。
楊雁回不由好笑,這個蘇慧男雖然精明,可一旦遇到錢財的事,就充分暴露了她的小家子氣。斂財的時候,什麼錢都敢拿,什麼人的錢都敢動,實在缺乏大局觀。
事情的結果是,蘇慧男笑著說了好半天,卻被王舅母一口打斷:“你一個妾,怎麼知道太太做的事?難不成我那小姑做事還得向你報備?好啊,你們秦家好厲害,打量別人都是瞎子,看不出這是寵妾滅妻呢?我讓你找個當家作主的出來,你卻在這裡和我說了半天話,感情你們秦家是讓小妾當家,還想貪了正經太太的嫁妝呢?”
蘇慧男知道這話的厲害,一臉的為難:“舅太太,妾身雖然上不得檯面,可是老爺尚未續絃,家裡事情又多,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幫老爺分憂解難了。我們老爺是正派人,怎麼也幹不出那等下做事,舅太太且先息怒,咱們將話說清楚便是。”
王太太不幹了,聲音越來越高,揮舞著的手指頭,恨不得直接戳到蘇氏腦門上:“鬧了半天,還是得讓你個妾來跟我算小姑的嫁妝不成?我王家丟不起這個人!成,我今兒也不算了。你轉告秦侍郎,小心明日被人彈劾!”一番話說下來,順便噴了蘇慧男一頭一臉的唾沫。
這位舅太太果然是將“市井婦人”的本色發揮到底了。一口一個妾的說蘇慧男,待吵鬧完了,還帶威脅的,這話的意思明擺著就是:如果你們不怎樣怎樣,我便怎樣怎樣。如果你們秦家不給我把嫁妝全吐出來,秦明傑就等著挨收拾吧。她男人可是言官!
蘇慧男骨子裡不過是個潑婦,而且是個心腸極其歹毒,表面極會偽裝的潑婦。對付潑婦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只能比她更潑。很明顯,王舅母做到了!
就在這當口,下衙後的秦明傑急匆匆趕來了,當著滿屋子下人的面,一開口就將寵妾罵了一頓,讓她“滾回自己屋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免得衝撞了舅太太。”
明眼人俱可瞧出來,這是早有人將裡面的紛爭通知了秦明傑,而且還是添油加醋的說,不然秦明傑不會發這麼大火,一點臉面都不給蘇慧男。
這一狀告得高明。在這種事上,蘇慧男可是有前科的。秦明傑也是深知自己這位偏房的———平時辦事處處妥帖,樣樣都合乎他的心意,獨獨在錢財一事上,時常犯糊塗。
秦明傑趁著舅太太還未出府,當場交割財產,這才發現,王氏的嫁妝早已空了大半。王舅母和她身後的丫鬟婆子看秦明傑的眼神,又是鄙夷又是不屑。王舅母說起話來,更恨不能只拿鼻孔出氣,一哼一哼的:“嗯,哼哼,我家小姑敗了不少嫁妝養婆家啊。哈,哼哼。”
秦明傑的官做得越大,就越好面子,如今丟了這麼大人,那神情可是精彩極了。他簡直恨不能將蘇慧男拉過來揍上一頓。這個不省心的婆娘!
秦明傑當即將少了的布料、衣物、首飾,全都換了更好更貴重的補上,至於田莊地畝,沒有被賣的直接返還,被賣掉的,他就忍痛割肉,用秦家在京郊置下的同樣大小的良田補上。最後還請出老太太,陪著舅太太去了一趟衙門,辦了一應手續,這才算完。
饒是如此,王太太還是將這事宣揚了出去。如今京裡已有不少官宦人家知道了此事,大家茶餘飯後談起來,各個講得繪聲繪色。秦明傑為這事,還是大大丟了面子。
楊雁回聽著這些事,心道,八成是老太太羅氏或者英大奶奶的傑作。雖然羅氏與秦明傑沒什麼母子情,但也不見得就樂意看見秦明傑被些許小事影響仕途。說到底,畢竟她的親兒子都相繼夭折了,名下只有這麼一個庶子。
當然了,也說不定老太太還真就不怕秦明傑遭殃,袖手旁觀此事。那麼另一個告蘇姨娘黑狀的人,就只剩英大奶奶了。英大奶奶定然不樂意公公被彈劾,那可是會影響自己丈夫的。
楊雁回眸中有了幾分笑意,如此看來,蘇慧男的婆婆和兒媳,都瞧她不順眼。好吧,她楊雁回沒那麼大度,放不下前世的仇恨,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