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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綠的軟緞旗袍也穿得熨帖齊整。她臉頰的紅暈已然不復,相反還透出幾分蒼白,絲毫看不出不久前曾與人顛鸞倒鳳過。因為那種歡愛對她來說,不過是敷衍了事的交功課罷了。
雪玉剛走出包廂不過三兩步,斜對面的包廂門也開啟了,舒眉挽著江澈的胳膊一起走出來。三個人迎面遇上,六目相對時,都有些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怔過後,舒眉笑盈盈地先開了口:“咦,吳二太太,這麼巧你也在這兒吃飯嗎?”
雪玉倉促地擠出一個笑:,是啊,舒小姐,沒想到你和江會長也在這裡吃飯,真是巧。”
“因為我忽然想吃粵菜了,江澈說這家飯店的粵菜做得再地道不過,所以就帶著我來光顧了。對了,你一個人嗎?吳先生沒有陪你來?”
“哦,他是大忙人一個,沒空陪我,我自己一個人來的。”
為免舒眉再多問下去,回答完這個問題後,雪玉就馬上轉移了話題。儘管那個話題對她來說也是一樁傷心事,但她還是要強捺著傷心地表示祝福。
“對了,舒小姐,聽說你跟江會長已經和好如初,而且還在計劃婚事。真是恭喜你們了。”
“謝謝你,吳二太太。”
一邊致謝,舒眉一邊情不自禁地與江澈相視一笑,兩個人的笑容都流淌著無限的甜蜜與喜悅。看著別人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對比自己的所託非人還淪為美人計的工具,雪玉心底湧起一陣濃濃的酸澀苦楚,只是強忍著不在表面上流露出來罷了。
得知雪玉是一個人出來吃飯,正打算獨自叫車回去,舒眉熱情地表示她可以坐他們的車一起走,讓江澈繞道送上一程。盛情難卻,雪玉只得答應了。
下樓前,舒眉先去了一下走廊頭上的洗手間。江澈和雪玉一起等在樓梯口,誰都不吭聲,氣氛有些沉悶。因為江澈不擅言談——尤其不擅長與女人談話。也因為他之前無意中發現的一件事,令他陷入了沉思。
從首都大戲院看完名媛義演出來後,差不多是晚飯時間。江澈問舒眉想吃什麼,她這陣子江浙菜式吃得太多了,想換換胃口吃粵菜,於是他就帶她來了安樂飯店。
一頓飯吃到尾聲,江澈按鈴召來服務員打算結賬。服務員敲開門進入包廂的那一刻,斜對面的包廂里正好走出了頭戴禮帽、並且將帽簷壓得極低的周鼎光。雖然很快就被服務員順手帶上的房門掩去了身影,但是江澈已經眼尖地認出了這位警務處處長。
周鼎光也在安樂飯店用晚餐的事,江澈一開始並不在意,以為他在此是有飯局應酬。不過結完賬走出包廂時,他又意外地發現了雪玉居然從同一間包廂裡出來。
而且,雪玉明明是和周鼎光在一起吃飯,卻自稱是一個人來的。再回想起之前,周鼎光刻意壓低帽簷離去的神秘樣子,江澈心裡就不能不犯疑了!
對於雪玉的謊言,江澈的第一反應是最人之常情的反應——他以為雪玉在揹著吳仁義與周鼎光私下有染。但轉念一想後,他就馬上否決了這個想法。
因為雪玉如果有心想要紅杏出牆,應該不會找周鼎光這樣的男人。他既不年輕亦不英俊,不是那種容易招女人喜歡的風流俊俏公子哥。而且,吳仁義又是個出了名的精明人,雪玉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存心找死,否則絕不敢如此膽大妄為地給他戴綠帽子。
當江澈猜出雪玉在安樂飯店私會周鼎光,應該不是出自她的私心私情後,周鼎光的身份地位,自然就令他做出了另一種猜測:聽說周鼎光一向好女色。難道是吳仁義為了籠絡他,有意投其所好,甚至不惜遣派自己年輕美貌的姨太太去迎合嗎?
意識到了這一點後,江澈微微一震。在他看來,讓自己的女人去陪別的男人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像他就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舒眉犧牲美色為自己換取可以加持的軍政勢力。他有些難以置信吳仁義居然會這麼做,縱然雪玉是風月出身,但現在畢竟已經從良嫁作他的姨太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而雪玉當初想要脫籍從良,就是因為不想再操皮肉生涯,打算後半生洗淨鉛華做良家婦女。現在吳仁義卻又利用她行使“美人計”,有了這個開頭,那麼她從良嫁人後的生活就無異於換湯不換藥。只要她美色未衰,除了周鼎光之外,吳仁義還大可以讓她去色侍什麼王鼎光李鼎光,總之只要能為他帶來好處的人,他都可以盡情發揮這張美人牌的作用。
一念至此,江澈不禁目露憐憫地看了雪玉一眼。那一刻,雪玉的粼粼眼波也正好悄悄流向他,蘊滿悽楚傷心的神色。
四目對視時,久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