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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不掉,眼睛還能保持通紅又盈盈帶淚的,讓人一看就是受盡了委屈。
“老爺……”楊氏軟在座椅上,像是被人抽乾了骨頭,“您可回來了。”
談政腦門子一跳,上前來拉住她的手,“怎麼了這是?”
這一拉手不要緊,楊氏趁機撲在他身上,蓄了半天的眼淚斷了線的往下掉,“他們,他們都來冤枉我,我知道我出身不好,家裡人都低看我,可怎麼能如此對我呢……”
這算是四夫人哭訴的慣常用詞,她孃家門檻子低一些,其實誰也沒因為這個笑話她,倒是她自己有事沒事就要拿出來說一說,不如此不能展現她柔弱的一面。
而男人就這樣,越柔弱可憐越容易心疼。談政一邊安慰一邊聽她把方才的事叨叨一遍,立刻面色不善的盯著沈令菡跟談二,還有擰她手的談讓。
跟趙氏一樣,先拿二孃開涮,“你書讀的不怎麼樣,挑事兒本事見長啊,回房間裡抄書去,抄不出一百頁不準吃飯!”
一聽要抄書,還一百頁,談二瘋了,“父親您倒是讀書多,可不講道理啊,我一沒打她二沒罵她,就是實事求是的說,您不去罰那滿心下作的人,倒來罰我,往道上擺那些玩意多麼丟咱家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人心都不好,這又如何說!”
“你!”談政氣的要找家法。
秦氏勸道:“老爺,二孃還小呢,可不能打,昨日那樣讓她瞧見了,還給紮了手,心裡難免窩火,說來說去是咱們照顧不周,沒能及時清理了,令娘跟三郎都是通情達理的孩子,不會真怪罪的。”
“是啊父親,不怪二孃,她昨日幫我們撿枝子,任勞任怨的,扎破手都沒說什麼,抄書會更嚴重的,您要實在氣不消,罰我也成。”
“你呢!”談政看著談讓,“沒事還敢上手,誰給你委屈了不成!”
談讓斂著眉眼,好似不知道談政指的是他一樣,沒有要搭腔的意思。
“混賬!誰讓他進來的!”
一聽這句,沈令菡的火就往頭頂上竄,但她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只好心平氣和的開口,“父親,您是說我們不能過來嗎,抱歉,我不懂規矩,還想著往後來陪幾個夫人說話的,竟是不可以了嗎?”
有些懵懂的質問,讓談政啞口,他當然不能說不讓來,也不好說方才就是衝談讓,小夫妻現在是一體,他再不待見,也不好明著區分對待。
話頭一堵,方才被愛妾煽動熱乎的腦子稍微冷靜下來,新婦過門當日發生那樣的事,的確不像話了點。
談夫人道:“你父親哪裡是這層意思,好孩子別掛心,往後你能來陪我們說話,求之不得呢。”
沈令菡透過一上午的觀察,琢磨出了這家人對待四夫人的態度,那就是別搭腔,就算從中調和,也儘量避著她的話說,因為四夫人很擅長訛人。她原本想替談讓辯解幾句,一想到這裡就沒提,索性裝傻充愣的圓過去。
然而四夫人又不幹了,她嚶嚶著拽著談政的衣角,“我知道大家都客氣,不好當著我面說什麼,可無人站在我這裡說話,心裡分明就認定是我乾的,我這心端的難受,您可要替我做主。”
這難受彷彿會傳染人,談政聽來無比揪心,其他人聽著無比噁心,皆感不適。
“父親,丟花枝子的事我看要細查,不可姑息。”談樾進門來,環視一圈,不溫不火的就把高低起伏的聲息壓了下去,“三郎是家裡的兄弟,理應一視同仁,既是有人輕看他,就該論究。”
細查的話一出口,四夫人的嘴角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笑意。
正文 042挖個坑
在談家,大公子談樾很有話語權。
這是沈令菡透過上午的鬧劇得出來的結論。
成親當日給新人這樣的難堪,怎麼看家裡人都該給個說法,甭管是不是四夫人乾的。可居然沒有一個人提出來細查,連談夫人這個主母都沒提一句。
她分不清是大家顧忌四夫人,還是實在不待見她跟阿讓,總之很叫人不舒服。
而當談樾提出要細究的時候,沈令菡彷彿明白了根由,她發現談內史很不高興。
原來家裡人不提,不是因為四夫人難纏,也不光因為阿讓無所謂,是怕談政不高興,而談樾之所以敢說,大概是真的想為三郎爭一爭臉。
談政此人雖是世家大族出身,骨子裡卻盡是酸腐氣,看人講究學問禮儀,治家講究上下和睦,最不喜歡在家中製造是非的人。
在他看來,三郎跟新婦受了不平待遇,理應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