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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二一瞧她這模樣就噁心,翻了翻眼珠子,說道:“我又沒點名道姓,屎盆子可是您自己扣腦袋上的,再說了,家裡誰不待見三哥了,您倒是給我透個低,我挨個去問問,到底是誰幹的。令娘跟三哥都好性兒,我若不說,這虧也就吃下了,可咱們總不能給人家種下這麼個不好的印象吧?”
自從跟著令娘混,談二這嘴皮子日漸利索起來,這一句就把楊氏堵的臉通紅,家裡人不待見三郎不假,可沒人請她當著人面說出來,尷尬的什麼似的。
“阿芷,不算多大事,你說它幹啥。”沈令菡扯扯她的衣袖,看了幾個夫人一眼,刻意給了個臺階,“家裡人都挺和善的,怎麼會幹那樣的事,對我跟三郎也寬善,昨日我們那樣不懂事,父親母親也沒責怪,我心裡感激還來不及呢。”
昨日放花枝的難堪不抵今天的當眾侮辱,這樣的尷尬叫人心酸,得是多麼大的仇怨,能叫人無所顧忌的當著面口出惡言?
“這麼說,就我是惡人嘍?”楊氏小腳跺地,當真擠出了幾滴淚珠子,“你們這樣一唱一和夾槍帶棒的,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
這程度就能要死要活的,四夫人可真脆弱。
見要不好,秦氏出來圓場子,“瞧你說的,令娘多通情達理啊,誰也沒說什麼,你怎麼還哭上了,快擦擦眼淚,回頭讓老爺瞧見可就不美了。”
“我不怕老爺瞧,我受點委屈還見不得人嗎?”楊氏指著她哭訴,“她沈令娘小小年紀就知道攛掇二孃來挑撥,她自己會裝好人,往常何曾見二孃說過這些,你們等著吧,早晚都讓她禍害了!”
四夫人哭訴起來像是戲文裡頭那些受了多大冤屈的婦人,那手指有氣無力的指著沈令菡,一邊還要孱弱的朝人家挪動兩步,彷彿下一刻就要哭倒在地。
通常她這樣做張做致的時候,大家都不言語,因為都知道談政就吃她這一套,只要跟自己沾不上,便只當瞧熱鬧,誰也不來觸老爺的黴頭。
次數多了,楊氏就演的心安理得,因為老爺肯定是站在她這一頭,她沈令娘今日來尋她的晦氣,就算是撞牆上了。
可萬萬沒料到今日就有人多管閒事,她那顫顫巍巍的手腕子被人一把勒住,硬生生調了個方向。
她先是驚奇,而後是不快,等到疼痛感後知後覺傳來,她怒不可遏的抬起頭,待看清站在她跟前這位,下巴險些掉地上,“你你……”
談讓面無表情的斂著眼,一個字沒說,卻無端讓人心驚膽戰。
沈令菡也給驚了一下,她都沒看見他是怎麼準確抓住四夫人手的,他能看見了?
幾個夫人皆驚奇地看著這一幕,在她們的印象中,三郎從來沒有反抗過,這居然敢去擰她的手?
“三哥乾的好,誰讓她說令娘是禍害來著,哼!”
四夫人那脆弱的心肝,哪裡受得了人家說她這些,又疼又惱怒,當即就軟在地上,眼看著要撒手人寰。
“你們,你們都來欺負我,我,我活不下去了……”
這可要了命了,四夫人哭起來,兩天兩夜都不喊累,今日這樣天大的委屈,還不得哭到明年去,別說勸,誰勸都得讓她哭進去。
談夫人的臉都掛不住了,她不能說不能勸,還得維護好家裡的安寧,便只能去說二孃,“你也是不懂事,大喜的日子提那些做什麼,令娘頭一回跟咱們好好說會話,偏你愛找事,讓人瞧笑話不是?”
“這也來怨我?我說誰了嗎,是她自己心眼小,怪著誰了!”
“二孃你少說兩句。”秦氏指派著楊氏跟前的侍女,“還不去把你們夫人攙起來,地上怪涼的,再去倒杯熱茶來,午飯的時候加一碗銀耳湯,哭久了上火的。”
沈令菡頭回目睹大家門裡的熱鬧日子,一時半會插不上嘴,這跟她想象的又不太一樣了。
這些夫人給人的印象個個知書達理,談家人在一塊的時候又一向和樂,她以為大家族的人要臉,不能跟於氏似的撒潑打諢,就算有齷齪也是暗著來。
沒想到頭一天就顛覆了她的認知,這楊四夫人哭鬧起來兼具美感與韻味,哭腔裡都帶著節奏,倒是比於氏好看多了,可這威力一點不小。此時要有個外人進來瞧見這一幕,一準兒以為是全家人欺負了她,而不以為是她在無理取鬧。
人外有人啊。
然而她還沒領教到四夫人真正的本事,等談政下職回來,好戲才算是正式上演。
這一上午,楊氏的眼睛就沒幹過,沈令菡特意觀察過她,表示歎為觀止,不明白她是如何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