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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齊聲道“學生謹記”,隨即安靜吃飯,不敢稍加違逆。
用過膳,各自洗刷完碗筷,躬身向監丞、齋長們道了別,眾生散去。
臨出門時姜顏與苻離擦肩而過,收到對方眼刀一記,姜顏欣然領受,並禮尚往來回以一記眼刀……
若是不知情的岑司業見了,多半又要乾咳一聲喝道:“不可以目傳情,眉來眼去!”
之後,女學生們由兩位識字懂禮的嬤嬤領去西邊最裡頭的辛字房,教她們國子監內學生就寢的規矩。
無非是不得衣冠不整、喧譁嬉鬧、徹夜飲酒、擅離房間挪動床位之類。
學生們的寢房也是古樸簡陋得很,大廳內數張桌椅,牆邊兩排書架,內裡兩間寢房,姜顏和阮玉被分到了二號房。每房七個鋪位,類似於大通鋪,只是鋪位之間用紗簾隔開,劃分出七個位置,每人床頭有一盞燭燈,紗簾之上已經懸掛好了寫有學生姓名的木牌。
嬤嬤再三叮囑不可秉燭夜談、不可私挪床位,亥時一到必須吹燭就寢,不可夜遊閒逛等等,叮囑畢,才關門離去。
女學生們累了一日,身心俱疲。往日都是有數不清的婢女婆子們服侍,一到了這兒,事事都要親自操辦,一時間誰也不想動,歪七扭八地躺在自己的床位上嘆氣。
幾個陌生的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睡最裡頭的一位包子臉少女道:“吹燈時辰未到,不若我們來聊聊天罷?”
姜顏抬眼一看,認得她,是滄州鎮國大將軍愛女,鄔眠雪。
都說將門虎女,巾幗不讓鬚眉,沒想到五大三粗的鄔將軍卻生了這麼一個軟綿綿、雪白白的女兒……姜顏覺得有趣,便接過話茬道:“小娘子要聊什麼?”
“你喚我阿雪便是。”鄔眠雪抿了抿唇,唇上一顆小痣靈動無比,“你們且說說,為何願離開閨閣來國子監學習?”
“當然是為了尋個好郎君呀!”說話的是刑部尚書之女,宋雨柔。
這下房間內熱鬧了,女孩們羞紅了臉,高高低低地笑成一團道:“若不是為了結段好姻親,誰家爹孃願意讓女兒拋頭露面來此呢?”
姜顏和阮玉互相對視一眼,總覺得說不出的奇怪,難以融入她們的話題。
鄔眠雪見她倆不語,便好心問:“你們呢?”
“我?”阮玉微微一笑,一臉憧憬道,“我只想學習兩年聖賢之道,然後回兗州為我爹分憂。”
幾個女孩笑得更大聲了,似乎阮玉說的是什麼荒誕不經的怪事,弄得阮玉挺不好意思的。
姜顏見說兩句正經話還要被嘲弄,心中不快。想了想,她拉著阮玉的手岔開話題,笑吟吟道:“我和你們都不同。你們是為了相夫教子而來這,我是為了不相夫教子而來這,試想想做個吟遊詩人,風花雪月度日,豈不美哉?相比之下,還是阿玉最有鴻鵠之志!”
這下她成功轉移了靶子,眾女不笑了,如同看異類一般看著她。
沒有哪個女子能取代男人們的地位——這是每個人根深蒂固的思想。
包括這群被寄予厚望的女孩兒。
正此時,寢房的門被人砰的開啟,原本在面壁的薛晚晴不知為何出現再此,盛氣凌人地跨進門來,瞟了一眼姜顏道:“還說什麼來這不是為了男人,何必裝清高?今天下午不還在學館前同男子私會麼?我都瞧見了。”
第6章
姜顏還未說話,阮玉便騰得一聲站起來,紅著臉磕巴道:“才……才不是私會,你莫要胡說!”
薛晚晴橫眼道:“又不是說你。”
阮玉仍是氣鼓鼓的,絞著袖子還欲辯解,姜顏卻拉住她的手掌,示意她坐下。頂著眾人的目光,姜顏反問道:“若真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私會,縣主為何當時不告發我呢?”
“我……”薛晚晴啞口無言,眼底更是掩飾不住的嫉妒。
姜顏‘哎呀’一聲,拖長音調道:“忽然記起聖人有言: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你說誰是小人!”薛晚晴氣直咬牙,“不過是個賣扇女!”
姜顏笑了聲,她就沒見過這麼嬌縱無腦的姑娘,不打自招,真不知是怎麼選入國子監的。
“賣扇又如何?”姜顏換了個姿勢,雙腿垂下床沿晃盪,望著薛晚晴道,“只是有些人賣扇,有些人賣才,有些人賣官鬻爵,賣的是良心。”
這‘賣官鬻爵’諷刺的是誰,大家自然都心知肚明。
薛晚晴面色赤紅,怒道:“你……”
“噓!”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