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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 心中愧疚。”所以; 在上次苻離生辰那夜,她才沒捨得拒絕苻離的渴望。
只是沒想到; 都那樣了他還能生生忍住。
反過來想,那也是姜顏最能深切感受到苻離對她的愛意的一晚。愛,不是佔有; 而是給予。
苻離給予了她最大的尊重,從來如此。
“愛情嘛,自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何來委屈之說。”姜顏笑著,用看透一切的灑脫口吻道,“苻離,我很愛你……你,可知道?”
聞言,苻離瞳仁微縮,定定地望著姜顏,似是不可置信。
姜顏是個粗神經,而苻離又是個高冷的鋸嘴葫蘆,故而兩人相戀這些年,卻是極少將情啊愛啊的字眼掛在嘴邊,如此坦誠地說‘我很愛你’,怕還是千古以來頭一遭。
這份愛意,苻離欣然領受,並在行動上狠狠地‘疼愛’了她一番。
祭天大典一過,時間彷彿變得寂靜起來,雪落無聲。難得休朝一日,姜顏和苻離在屋裡窩了一天,雪落時看雪,雪停時便看對方,那滿世界柔軟的白,就像是一場寂美的白頭之約。
再過幾天便是除夕,按慣例年關休朝七日。這七日對旁人來說,是難得的清閒時刻,但對姜顏來說,則成了不尷不尬的假期。
七天,根本不足以讓她往返應天府和兗州兩地,莫非今年只能留在應天府過年了?
正愁著,夜裡苻離又翻牆進來——這人仗著身手好,從來不肯規規矩矩地從正門入,多半也是怕別人瞧見他與姜顏關係好,而給她惹上是非罷。
“明日,你來上朝。”進了姜顏書房,苻離順手將刀放在案几上,如此對她說道。
姜顏不知道他又唱的哪一齣。這些時日她正忙著修補古籍和抄錄校注,整日泡在藥水和書海里,加之翰林院近日清閒,文書工作亦可在家中完成,故而若非必要,姜顏才懶得冒著嚴寒去宮裡點卯呢。
思及此,她筆走龍蛇,只是掀起眼皮看了苻離一眼,笑問道:“為何?天冷,我懶得入宮。”
“你來便知道。”見姜顏興趣索然,苻離難得花心思賣了個關子,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有驚喜。”
直到第二日上朝,六科給事中宣佈新的吏部左侍郎上任時,姜顏才知道苻離所說的‘驚喜’是什麼。
新的吏部左侍郎姓姜,名韞川,兗州人士,光和七年的狀元郎……
亦是,姜顏的父親。
望著前方三品文官的行列中,父親那熟悉而又修長的身影,姜顏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一家人可團聚於應天府中,憂的是阿爹一向不願捲入朝堂爭鬥,此番重回朝中,不知會否有違他的初衷。
可她知道,阿爹同意受詔前來應天府,多半是擔心她。
下朝後,姜韞川還需前往太子處謝恩,姜顏便先一步出了宮門,苻離已等候在門外,挺拔的身形映著紅牆殘雪,宛若畫中走出來的少年將軍。
“好你個苻離,你何時知道阿爹要來應天府的?”姜顏快步走過去,眉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笑意,“竟然還賣關子,學會使壞了!”
“我也是昨日才知道。”苻離也笑了,笑意淺淺地掛在涼薄的唇畔,“太子命我去渡口接你爹上任。”
“我娘也來了?”
“來了。”
“你接我爹入宮,他可曾問你什麼?”姜顏一想到苻離與自家爹孃同行的畫面,就忍不住好笑,也不知這岳丈和女婿見面時,是怎樣一番彆扭的光景。
苻離一本正經的說著胡話:“你爹問我們何時成親。”
“少來!”姜顏並不上當,狐疑道,“我爹才捨不得我那麼快嫁給你的,休得騙我。”
見糊弄不了她,苻離才低低笑了聲,官帽下的雙眸映著殘雪,道:“他只問你過得好不好。”
這話才是阿爹的風格。姜顏心中一暖,調笑道:“回去我便告訴阿爹,有小苻大人的照料,我過得很好。”
新官上任,交接事宜繁多,故而姜顏在小院內等到天黑,才等到結伴而來的阿爹阿孃。
“您今日剛入京上任,應該還未來得及分配府邸,不如先在我這兒住下罷。”在父母面前,姜顏又變成了咋咋呼呼小姑娘的模樣,一邊給二老沏了熱茶,一邊眨著眼熱絡道。
“朝中最忌結黨營私,便是父子同朝為官,也不能共住一簷,這是規矩。”姜韞川呷了一口茶水,讚道,“阿顏有出息了,連茶水都比青陽縣的要好。”
姜顏將炭盆往姜夫人身邊挪了挪,又給她拿了個